绢布撤去,在得到许可后,许成君和一众宫女宦官连忙涌进寝宫,将二人分开。
许成君打量着毫发无损的张嫣,暗暗松了口气,眼神流转间,望着男人,忍不住升起一股杀意,但看了看不远处的香炉,又心生无力,根本破不了防,站在那里让你砍都没用。
张嫣低语了几句,许成君闻言愕然,面色大变:“这。。。。仆不敢奉诏!”
“不敢奉诏?我也不勉强,那就换个愿意奉诏的将行吧!”张嫣小脸紧绷。
许成君大惊失色,连忙说道:“喏。”
她回首吩咐道:“漪房,平君,你们指引东先生前往侧殿,请他在那里休息。”
“喏。”
“东先生,请这边来。”
“哟,小窦,又见面啦,还是一样爱脸红啊你。”
三人远去,许成君忍不住说道:“中宫,此人来历不明,即便不追究其将您囚禁两天之事,但也不可留在长秋殿了!”
“追究?那天晚上你也看到了,他刀枪不入,来去如风,谁能追究?诚然,他来历不明,但我相信,此人绝无恶意,这两天,我如砧板上的鱼肉,他却并未有任何逾矩之举,也不曾言语冒犯。”
顿了顿,她感慨道:“高皇帝乃白帝之子,此人有如神人一般,或许正是受白帝派遣而来,取绢帛来,我要向天子举荐。”
许成君目瞪口呆:“这。。。喏。”
她终究拗不过皇后,只是吩咐身旁的几个宫人:“这两天的事,都要烂在肚子里,如果走漏了消息,你们都要被发往掖庭。”
“唯。”
张嫣接过许成君递过来的绢帛和毛笔,奋笔疾书,少顷,逐字逐句的审视,满意的点了点头,盖上印玺。
她想了想,将绢帛交到许成君手中:“我听说,你跟中大夫石奋是同乡?”
许成君有气无力的说道:“是,仆与石奋皆是温县人,不过很少来往,中大夫对任何人都很恭谨,政务之外,从无任何私下交往。”
“将这个交予中大夫,让他面呈天子。”
许成君蹙眉道:“如果中宫坚持这么做,那么不妨直接向郎中令或是太后举荐,天子。。。很久不曾接触政务了。”
“东先生不通礼数,且行事跳脱,太后不会重用他的。”
“可一旦石奋将这封举荐信上呈天子,御史大夫得知后,必定会告知丞相,到时平阳侯(丞相曹参)若是借机发难,中宫你可就。。。”
“我心里有数,你去吧。”
许成君泱泱退下,想了想,也不愿让张嫣冒险,她离开长乐宫,来到宣平侯府,也就是张嫣的娘家。
皇后的哥哥张偃负责接待,他恭敬的深施一礼,分宾主落座。
许成君耐着性子闲聊了几句,随后直入主题:“中宫想要向天子举荐一位大才,只是生怕引得外朝公卿非议,所以想要假托宣平侯的名义。”
张偃拍手笑道:“中宫之事,义不容辞,将行且说说是何等大才,我这就入宫觐见天子。”
许成君随口夸了几句,张偃点了点头,送别将行,召集车马和卫队,直奔未央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