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夏洛克！”　　刚刚浮出的想法就被打断，远处雷斯特雷德探长提高嗓门，叫着自己。　　狠狠的皱了下眉头，夏洛克总觉得自己脑海里闪过的想法，对自己有些重要。不过，将这件事存放进自己的记忆宫殿中。　　这件案子倒是令他很感兴趣，待他解决了这个案件，再好好思索一番。这么想着，夏洛克挂起他独特拉仇恨嘲讽的表情，走了过去。　　　　*　　“前段时间凶残的剖尸卖器官的案件已经被雷斯特雷德探长成功破解，凶手塞缪尔·格雷已经成功逮捕，他承认了自己犯下的杀人罪，起因是对初恋情人抛弃自己的记忆突然影响了自己的情绪，同时他也承认十多年来，犯下的三十七件□□杀人剖尸案件，根据犯人的口述，警方已经在各个抛尸地点寻到十八具尸体，还有...”　　　　“叮！”　　面前的电视突然黑掉，约翰怔了一下，才转过头，语气略为无奈：　　“夏洛克。”　　“哼。”夏洛克不爽的瞪了一眼已经被关掉的电视，带着不可忽视的恼怒：　　“那群苏格兰的金鱼！动动他们那容量极小的脑袋！那不是一个凶手！竟然就如此结案！愚蠢！愚蠢！实在愚蠢至极！”　　　　“夏洛克。”面对如此暴躁的夏洛克，约翰很无奈，虽然夏洛克一直喋喋前两个杀人案件的凶手并不是那位塞缪尔·格雷。　　但是他听说，在苏格兰场审问时，是这位塞缪尔·格雷一口承认他所犯下的罪孽，而且他还述出他曾经抛尸地点，他觉得夏洛克这次，其实是想多了。　　　　只需一眼，夏洛克就从约翰的面部表情中读出他的想法，他非常不高兴，约翰竟然在质疑自己对案情的判断，于是说话的口吻便更加不爽：　　“呵，一群金鱼的脑袋，果然，只有莫雅能勉强挽救一下贝克街的整体智商！”　　约翰被夏洛克言语里透露的信息吸引：　　“莫雅竟然也认为凶手另有其人？”　　　　“哼，她可和你们这群金鱼不一样！”落下这么一句，夏洛克从专座小沙发中支起身子，也没叫上约翰，径直离开下了楼。　　“夏洛克！你去哪儿？”约翰冲着楼梯口的方向喊了句，并没有得到夏洛克的回答。带着疑惑，走到窗口，正巧看到夏洛克大迈步，带着风般走进了莫雅的咖啡店。　　　　“哦—”约翰恍然，夏洛克这是去找他的小女友去了！他还说，这么长时间，都没见莫雅来找夏洛克，感情是夏洛克主动去找的莫雅。　　想起那天晚上看到的那一幕，果然不是他的错觉，这两人肯定在一起了！　　约翰这么肯定着，只是，转过身离开的他没有看到，刚进去的夏洛克，脸色阴沉，带着一身的不爽又走了出来。　　　　八天十三个小时！莫雅在躲着自己！夏洛克没有更比现在还确认这个想法。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找莫雅却被告知老板已经出门了，眼角僵硬，瞳孔微放大，右移，明显的在撒谎！　　　　而且，楼梯口的花束没有更换，没有换下来的咖啡，莫雅根本没有出门，甚至没有下过楼！　　莫雅她不可能不知道，这个事实，是无法隐瞒他的，但莫雅仍然这么嘱咐了店员，这是明晃晃的告诉他，她在远离他！　　　　为什么？　　那天晚上莫雅还亲了他，他能肯定，莫雅喜欢他。　　　　那天晚上，虽然是暧昧独处的环境，再加上，莫雅优秀的外貌增添了对视觉的吸引，聪明合乎他胃口的头脑，一直都给予他不同于其他人的感受。　　所以莫雅的亲近，恰适那个昏暗的夜晚，带给他多巴胺上升的愉悦。　　这是他未曾涉及的地域，他只能判断出，他不讨厌莫雅的亲近，或者，在莫雅亲吻他时，他的内心是喜悦的。　　　　带来的愉悦心情，一定程度上刺激脑部激素的分泌，在他能力的控制程度下，很好的活跃脑部细胞，有效的提高了他的思考能力，这对他是个令人高兴的变化。　　根据他原有的分析，这对莫雅而言，是她原本就希望的变化，但是，莫雅却躲了他。　　　　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不符合他对莫雅行为的猜测。　　她应该是乐见其成的。　　然后，跟着他。　　他在和莫雅一起的状态下，提高探案效率。这才是有利于双方的情况，只是，现在的发展和他预想中的不一样。　　　　不过，夏洛克皱着眉，迈着大步向着他脑海中充满疑点对的地方走去：就算没有莫雅一起，他也能找到这个隐藏极深的凶手！　　随着夏洛克的身影逐渐在街道上远去，直到消失，站在二楼窗口的女子才收回追随着夏洛克的视线。　　　　莫雅没有一贯的笑脸，紧绷着面部表情，坐回这几天，她几乎坐穿的位子，再一次打开她研究了很多次的视频。　　是她那天晚上从麦考夫手里拿到的，原本她发给她认识的那位专业人士，只是她没有想到...　　　　点开播放，视频中，那具女尸是被一位身穿黑色外套，包裹严实的男子，动作轻柔的放在地上，抚开散落在脸上的发丝，整理好女尸的仪容，然后，取下口罩，低头，亲在女尸的额头！　　　　就算是背对着监控，莫雅也能从男子的动作中，看出他对女尸的喜爱与怜惜。　　毫无疑伦，这个男子便是凶手！　　　　男子整理好女尸，重新戴上口罩，站起身并转过头，直直的冲着监控看了过来，看不清他的样貌，但是充满笑意与挑衅从他的眼神中清晰的传递而来。　　他在讽刺，他在嘲笑，这无用的警方与政府。　　　　只有五秒，男子就收回视线，步伐沉稳，一点都不像杀人抛尸般，甚至从他摇晃的脑袋，还能想象出他愉快哼着小曲的样子。　　很快，监控中就没了人影，除了被细心摆放在巷中的女尸。　　　　莫雅眼神凝实，紧紧盯着监控，安静，空无一人的小巷，就在下一秒，突兀的出现一道向前跑了两步的女子的背影。　　是她。　　无论看过多少次，莫雅心情都会不由自主的沉下来。　　　　这段监控在她拿到之前，就被剪辑了。　　她去找麦考夫要监控视频，是在她报警之后不久，间隔那位小女孩离开不长，但，她拿到手的视频，却仍然被剪辑了。　　这意味着，敌方的势力比她想象的更为强大，他们或者有着强大的黑客手段，或者...　　麦考夫手下，出现了他们的人！　　　　这一点，莫雅并没有告诉麦考夫，麦考夫是否已经发现了问题，莫雅并不清楚。关于身后那位组织，她不能再麻烦其他的人了，她已经牵连了一位无辜的人。　　　　有些烦闷的站起身，莫雅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凉水饮下，冰凉的液体从喉咙滑进胃部，开始暴躁的情绪得到平复。　　又接了半杯水，端在手里，侧坐在单人沙发的扶手处，随手打开电视机，准备听听最近的新闻。　　　　“据第一发现人所称，与今日清晨7点，他在帕克尔公园晨跑，在母与女的石像下发现了受害人，现场惨烈，受害人的尸体与近日来的案件受害人相同，器官全部被凶手挖走，我们尚且不知凶手取走器官的目的为何，我们有理由怀疑，今日早苏格兰警方公布的案件凶手其实另有其人，据有关部门证明，此次受害人为伊格纳茨·尼达姆，是位...”　　　　‘嗞—’莫雅端着杯子的手，加重了力道，纤白的手指紧紧地扣在杯壁上，爆出了经脉，微微润出的汗水在光滑的杯壁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该死的！”　　莫雅攒紧拳头，咬着牙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他们竟然敢！她将与这个不知名的组织势不两立！　　　　‘叮——’　　莫雅深呼吸，压下满腹的怒火，待平静些许，才放下杯子，将手机打开。　　是一条新的邮件，看到发信人，莫雅已经猜到其中的内容。　　果然，正是刚才她看到的报道中的信息。　　　　关掉邮件，莫雅迅速的换好衣服，将右手的手环稳妥的安置好，一身便捷打扮的匆匆下了楼，沉着脸，让准备问好的店员犹豫的打消念头，推开门，不带犹豫的离开。　　　　伊格纳茨·尼达姆，与莫雅并不算太熟识，仅为点头之交而已，只是，在得知，莫雅被陌生组织跟踪后，正义感十足的他，自发奋勇的，要为莫雅找出这个组织的线索。　　近段时间来，一直跟在莫雅身后，随时注意着附近的情况。　　　　只是一个星期前，莫雅得到他已经失踪两天的信息，并且，一向管用的能力却在他的身上失去了作用，莫雅很快就将他的失踪和那个陌生的组织联系在了一起。　　她一直在寻找着伊格纳茨·尼达姆的踪迹，直到今天，她却在电视上得知他的丧身的讯息！　　　　这个组织已经开始对她身边的人下手了！　　莫雅内心是难掩的焦躁，她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她已经见识到了这个组织的残酷，与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态度。　　她要去找这个案件的凶手，伊格纳茨·尼达姆最后落到这个凶手手上，那凶手他一定和这个组织接触过！　　　　她这次一定要找到关于这个组织的信息！　　她不能让她身边的人都陷入不知名的危险中！　　从计程车上下来，是一片破旧的居民区，这里住着的都是生计并不好的穷人。　　莫雅无视四周神情各异的众人，也没有理会身后好心劝阻的司机，皱着眉打量着附近的情况，最后将目光死死的钉在不远处四楼的窗口。　　那是她这次的目的地。　　　　收回视线，目光凶狠的，莫雅瞪了一眼，不怀好意聚集上来的小瘪三们。　　被莫雅眼中释放出来的冷气和杀气震慑到，原本觉得莫雅很好对付的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察觉到莫雅身上的不一般，最后大伙儿还是略有忌惮的退了开来。　　　　周围的人让了路，莫雅就不在计较，脚步飞快的朝着目的地走去。放轻步伐，直到走到四楼门口，才停下一直急促的动作，缓了缓气，平复因为剧烈运动而加速的心跳。　　直到气息平稳，莫雅才收回一直四处详查的视线，最后目光放在紧锁的门锁处。　　　　表情淡定的伸出左手，捏住右手手腕，小拇指动作隐蔽的轻扣其中一个凸起，然后左手收回放在腰侧。　　右手探向铁门把手处，手环假势晃过门锁处，一道微不可见的亮光一闪而过，莫雅轻松的拉开门，脸上恰到好处的做出惊讶的样子。　　　　莫雅很快的收回虚假的表情，暗自紧绷住心弦，眼睛谨慎的盯着门，防备着门后的未知情况，然后，深吸一口气，她猛地拉开门，立刻防备的将右手护在身前。　　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疑惑的皱了皱眉，莫雅想不明白，这位凶手就这么的胆大妄为，一点也不做防备？最后，她还是谨慎的走进去，血腥的画面立刻冲击着莫雅的视觉。　　各种用处凶残的道具洗刷干净的摆放在墙面上，客厅空荡荡，只有正中央四角铸着铁环的床，和角落处斑驳一看就用了多年的铁笼。　　　　哦，还有一墙面的对楼梯和各个地方的监控，莫雅从中发现了今早在帕克尔公园发现伊格纳茨·尼达姆尸体的监控，看着位置，应该是安在那具石塑上。　　这位凶手看来有着监控尸体发现过程的癖好。　　　　最后，莫雅的注意力回归到那张特制的床上，仰面躺着的尸体。　　莫雅几步走上前，低头打量着这句尸体，面容祥和，身下的血液已经干涸，在床上肆意的蔓延开来，诡异的是，莫雅闻不到任何血腥的味道。　　这些血，没有气味。　　　　皱着眉，莫雅一遍又一遍的找寻着，弗农·凯尔森，是连续杀人剖尸凶手的名字，只是，这个残暴凶手最后死于谁手，莫雅竟无法知道，不过，她却有个大概的猜测，在现在又一次能力失去作用的情况下。　　　　见实在找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莫雅只能退了出来，拨打了警方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