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你立刻带兵马前去迎接,我们马上撤离巩县。”
“撤离……这里的城池全都不要了吗?”曹纯有点舍不得。
“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接到人之后,马上回去,若是附近百姓愿意跟随的,让他们迁徙往颍川,沿着颍水一路去陈留,可以收治于兖州之中,沿途不能带百姓一起同行。”
“我们没有兵马,只是骑兵而已,是待不了多久的。”
“好……那就依子丰之言,我立刻就去。”
……
巩县外十里,车马摇晃,车内的老者已经吐了很多次了。
这一路上都是崎岖小道,马车难行,一般走这种道路都是靠的牛车,只是现在事急从权,不能挑选,老头精神萎靡,面庞瘦削,躺在车马内的坐榻上一脸绝望。
脸色煞白,气若游丝。
“这混账……等见到他,老夫定要狠狠地抽他几巴掌,这一路上颠簸,行路急切,事急从权……连一口饭都没有,老夫,老夫吐得已经什么都不剩了……”
荀爽也是好几天没怎么吃饱饭了,基本上都是干面饼就和一口。
他现在自己都想问,既然捡了一条命回来,那要看到这大汉怎样的结局,才能对得起自己这一路的颠沛流离。
麻了。
车门外想起一个声音,轻声道:“老太爷,马上就到巩县了,过去之后,不出三日就能到达颍川,咱们就可以回乡了。”
“子丰呢?他没有来迎接吗?”
“少主应该是在巩县之中。”
“唉,那就快到了……终于是回来了!”荀爽咳嗽了两声,依旧是没有半点气力,但是眼眶却是不自觉的红润了些,差一点,就客死他乡,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被子孙迎接回颍川了。
好在是,养了一个不错的义子,他竟然真的能够将我接回来。
他结交的这些亡命之徒,也并非全都是德行败坏、不修行检之人,到了这乱世,竟然都可以摇身一变,成为一方猛人、足智多谋之士。
“此前,是我错了……子丰的眼光,其实更适合乱世之中,保全家族,甚至壮大家族……”
一个时辰后。
车马得到了铁骑迎接,到达了巩县之内,荀稷凑到车马旁,掀开帘子后打量车内的老者,看他靠在内壁上,一副要死的模样,两眼无神的看着另一边的窗户缝隙,仿佛透过一点光,看外面的世界。
眼珠子一动不动,胡须在微微颤动。
荀稷愣住了,而后嘴角抽了一下,道:“你这样子,想喝手磨咖啡是吧?”
“什么意思?何为手磨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