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救人之法后,张三丰也就不急着处理真武殿前的麻烦,转而开始准备帮助张无忌转修《武当纯阳功》(改版正式名称)。
张三丰无所谓倚天屠龙的隐秘,但是其他人可是对这份秘密十分好奇,要不然也不会跑上武当来捋张三丰的虎须。
张三丰回到武当后,对众人说道:“我刚刚有所领悟,无忌的病我已经有所头绪,短时间内虽然仍免不了受一番寒毒折磨,不过最多半月,疼痛就会大大缓解,不出三年,即可破患除根,再无后顾之忧。”
说完又看向了张翠山:“你没有什么话,想跟我这个不中用的老头子说吗?”
张翠山双膝跪地,说道:“师父,弟子大胆,娶妻之事,没能禀明你老人家。”
张三丰捋须笑道:“你十年不曾回来,难道便等上十年,待禀明了我再娶么?”
“笑话,笑话!快起来,不用告罪,张三丰哪有这等迂腐不通的弟子?”
“不过你既然说是娶人家姑娘,那么该有的仪式可不能少。我武当不在意繁文缛节,但是也不是无礼之辈,这婚礼婚宴,可得给人家补上。”
张翠山长跪不起,道:“可是弟子的媳妇来历不正。她……她是天鹰教殷教主的女儿。”
张三丰仍笑道:“那有什么干系?只要媳妇儿人品不错,也就是了。便算她人品不好,到得咱们山上,难道不能潜移默化于她么?”
“天鹰教又怎样了?翠山,为人第一,便是不可胸襟太窄。”
“行走江湖更是千万别自诩是名门正派,把旁人都小瞧了。”
“这正邪原本就难以分辩,正派弟子倘若心术不正,便是邪徒;邪派中人只要一心向善,便是正人君子。”
张翠山大喜,想不到自己担了十年的心事,师父只轻轻两句话便揭了过去,满脸笑容,站起身来,拉着殷素素一同跪下。
“你那岳父教主我跟他神交已久,很佩服他武功了得,是个慷慨磊落的奇男子。他虽性子偏激,行事乖僻些,可不是卑鄙小人,咱们可交交这个朋友。”
“小姑娘也无需多虑,这些年只有我们武当亏欠你,你并未对不起我武当。”
再之后,就是帮张无忌镇压寒毒,以及帮他打通经脉,转修纯阳了。
于是在张无忌像前辈段誉一样,被张三丰行功救治的时候,一众“鸠摩智”也找上了门来。
听得殿外喧闹,武当七侠也知道来者不善。
或者说,当他们看到各人所送的寿礼,大都是从山下镇上临时买的一些寿桃寿面之类,仓促间随便置办的东西的时候,就已经有所预料了。
这不但跟张三丰这位武学大宗师的身份不合,也不符各派宗主、首脑的排场。
张松溪冷笑道:“他们可把武当门人瞧得忒也小了。纵使他们倚多为胜,难道武当门下弟子竟会出卖朋友?五弟,那谢逊便真算十恶不赦的奸徒,既是你的义兄,决不能从你口中吐露他的行踪。”
张翠山道:“四哥说的是。咱们怎么办?”
张松溪微一沉吟,道:“大家小心些便是。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武当七侠大风大浪见得惯了,岂能怕了他们?”
俞莲舟说道:“武当七侠重行聚首,正是天大喜事。自从三弟受伤,翠山你又失踪,江湖上改称我们为武当五侠,嘿嘿,今日起七侠自当重振声威……”
当即,就想要以真武七截阵携手对敌,以庆祝多年以后,七子再次重聚。
只是刚到门口,就听白夜喊道:“等等我。”
几人回头一看,不知白夜从何寻到一把大刀,正背在身后向他们跑来。
不等宋远桥呵斥,张翠山就惊讶的说道:“屠龙刀!”
根据张三丰的教诲,武当众人从没纠结过什么神兵利器、武林至尊,行走江湖全凭本身功夫克敌制胜,闯荡江湖也多仗义行道,以求显名声于天下后世。
宝刀宝剑,身外之物,得不足喜,失不足悲。
所以正常来说,武当山上虽然不缺刀剑,却也不会有什么神兵大刀,张翠山也大概率不会认错。
“很像吧?”白夜颇为得意的说道,“这次的风波大概也离不了这神兵,我也好奇,究竟有几人会被这神兵迷了眼,在我武当大打出手。”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夜已经明确表示这只是他打造的山寨版本。
“这也是《天工》秘笈记载之物?”俞岱岩不确定的猜测到。
“有些义体需要精铁打造,所以自然也有冶金锻造之法。”白夜十分兴奋的说道,“只要他们先动手,就不能怨我反击的手段残酷了吧?毕竟,我还只是个孩子啊!”
“青书。”
大殿之内就喊了一下白夜的名字,没有交代他可以这样做,也没有禁止他不要这样做。
但是显然,他要白夜注意分寸,别大喜的日子弄得尸山血海。
于是白夜只得乖乖点头应是。
只是刚出门,还未与那些不速之客争辩,一名道童进来报道:“天鹰教殷教主派人送礼来给张五师叔!”
“礼单给我,你直接引人去后殿直接拜见五婶就是,五婶怎么安排他们,你们就怎么去做,不要问太师傅,也不要再回广场。”白夜直接给他打发走。
然后也不看礼单,将其递给了出现在身边,已经想对自己的耳朵动手的宋远桥。
他没好气的劈手接过礼单,打开一看,不禁吓了一跳。
只见十余张泥金笺上,一共写了二百款礼品,第一款是“碧玉狮子成双”,第二款是“翡翠风凰成双”,无数珠宝之后,是“特品紫狼毫百枝”、“贡品唐墨四十锭”、“宣和桑纸百刀”、“极品端砚八方”。
显然是知道张翠山有“银钩铁画”之名,善于书法,送来了大批极名贵的笔墨纸砚。
其余衣履冠带、服饰器用,无不具备。
“是厚礼吧?人家寿礼都送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给五婶补上聘礼啊?”
“马上就要见血了,也好冲冲喜啊!”
宋远桥给了白夜一个白眼,又狠狠拍了他后脑勺一下,“拿你五叔的婚事冲喜,你这个臭小子也开得了口。”
白夜挠了挠头,又跃跃欲试的问道:“接下来的恶客,能不能让我来接待?”
七侠有些犹豫,毕竟白夜才不过是十三岁,哪怕有所奇遇,也终究是少年心性。但是回想师傅特意叮嘱的样子,又觉得白夜也不是应对不来。
“哎呀,放心,你们在后面慢慢走就是,绝对不会出事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