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并不知道白夜和最近声名鹊起的黄页报社的关系，也没有发现白夜总是会悄悄消失一段时间，更不明白他因为什么而心情低落。

毕竟这一路上，他们的衣食住行各方面都是十分的体贴周到，更没有什么不开眼的寻衅滋事，比白雪听说的老妈闯荡江湖的故事，幸福不知道多少倍。

白夜的心情低落，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割裂。

江湖与朝廷之间似乎已经形成了一种无声的默契，虽然说双方也都在试探性的扩张自己的覆盖范围，但是明面上并不会有直接的冲突。

江湖人对于不是门派核心驻地的百姓不提供直接的救助，也不会对势力范围中的官员、途径的权贵直接动手。

下山历练的时候，对于非直辖地的事情，也只有“伤天害理”的恶性事件，能够不通知他人直接动手，其他的纠纷，都要先和当地的门派进行沟通。

更是严厉禁止大规模传授武学，和组织当地的武装对县衙等机构进行冲击。

而朝廷也不追究江湖人非法持械、武装抗税、官武勾结、偶尔杀人等一系列的问题。

两群满是鲜血的杂食性动物，在选择补充的血包的时候，自然是选不会让他们受伤甚至丢失生命的——植物。

划分缓冲地带的时候，自然也是选择价值低下，防御困难的贫瘠之地。

这也是为什么，明明都是汇聚于一处的河水，却偏偏是泾渭分明；明明是同处一地人们，但是不同身份的人过的生活却天差地别。

而这或许也就是明教也常常被称为魔教的原因。

一方面是明教的人习惯了于元蒙生死搏杀，手段往往狠厉的多。比起江湖人，更接近与军队对抗。另一方面，就是很多时候明教都会破坏那种默契，明晃晃的支持地方的农民干掉附近的“高等人”，并将其财产统统抢走。

并且随着明教势力的扩张，已经越来越难以根除。哪怕所有的江湖武林的高手，也就是明教现在的高层都被斩尽杀绝，其信仰与民间武装，也将会在不久之后，再一次死灰复燃，送已经病入膏肓的元庭最后一程。

而后来的“先诛少林，再灭武当”或许也是因为知道这俩并没有多少群众基础，不像明教那样，总坛并不重要，江湖也不过是其一部分势力。不然也不至于没有教主那么多年，还是发展的那么迅猛。

相反，少林武当等江湖门派，骨干废了之后，就不会再有人重新组织起来，剩下的东西也只会被附件的门派肢解掉。

更别说弄了长生库，吸收香火钱，没事还拿铜铸造各种佛像的少林，更是不能放过。

白夜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东西，不过并没有和白雪分享的意思。

告诉她，她也不一定能够明白的了白夜的心情，反而会让她自己的好心情消失。

所以白夜转移话题道：“你最近怎么不去逛街，反而没事就往村里跑？”

“村里有广播啊！”白雪顿时忘记了之前的担心，开心的和白夜分享起自己的见闻。

“据说他们属于黄页报社，每天给大家读他们的报纸，感兴趣的可以花一枚铜板买一份。”

“报纸上除了一些不入流的武学之外，还经常有各种奇怪的小知识分享，每一天，每一个村寨里看到的报纸都不一样，我现在都已经存了差不多五百来份了！”

白夜并不意外报纸的版本区别巨大，白夜自己负责的，目前只有“不入流武学”和最不引人注目的私货板块“每日名言”。

其他的板块，就都交给各地的人自由的发挥。

是写武侠故事也好，是编造花边新闻也好，是分享特殊技术也好，是告诫危险人物也好……他的目的只是开蒙，不在乎下面的人是用水浒还是用金莲。

而白夜目前所选择的人，也只是完成了基本的识字工作，让他们写出太多干货也属于是强人所难，所以初期他们只要发一些他们自己爱听的东西就行。

在武当的婚礼结束之前，白夜并不准备给报纸上太多的硬货干货，只是准备先完成基本人员框架的建设工作。

等到基本的内力通讯体系建设完成，一条消息从南到北传输过来，不需要消耗超过半天的时间；印刷厂和造纸工坊产量提升完成，足以在一天之内产出够附近十分之一的人看的报纸。

之后，白夜就准备真正的开始培养知识分子，同时，也真正的开始传授更多的人野外求生、沙场武学、战地急救、常见疾病的治疗、简易武器的制造、和真正的“屠龙术”等一系列的专业知识。

当然，那需要时间，毕竟有些东西他需要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