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这样的认识，你觉得魔法是什么？”

赫敏想了想，拿出魔杖释放了一个荧光术，闪烁着光芒的光球就这样突然出现在了魔杖的尖端。

“魔法……更像是直接转到了结果？”

发光现象在基础科学的客观事实当中，是化学变化的结果，伴随着能量的消耗和不同物质的消耗与产生。

而在魔法中，尽管我们可以把魔力的消耗视为能量在这一过程中的消耗，但却无法掩盖没有新物质诞生的事实——

即，魔法所造成的发光现象，没有实际的化学变化，只是单纯的发光现象。

也即是说，魔法在“发光”这一事情上，跳过了物质变化的过程，直接形成了结果。

“但是……为什么？”赫敏看着她的魔杖，只觉得脑袋里乱糟糟的。

她的理性告诉她，魔法的存在不合理，但她之前对魔法的学习又告诉她这一切都是合理的——正如李旻一开始所担心的那样。

“想要弄清楚这些，我们首先要明确我们思路上的不同。”

“思路？”

“如果要你使用非魔法界的方式弄出点光亮，你会怎么做？”

“燃烧蜡烛，或者打开电灯。”

“那要用魔法界的方式呢？”

“荧光闪烁……？”赫敏眨了眨眼，隐隐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抓住灵感。

“你看，我们使用两种不同的方式的时候思路是不一样的。”

“非魔法界的思路，是依靠结果找到合适的方式，或者说比对着问题去找答案。而魔法界的思路是什么呢？”

“……直达结果？”赫敏试探着回答道。

“正是如此，赫敏，魔法并不关心物质的变化过程——魔力会帮我们做到这一切。”

“而这就是实现原理的不同。”

“可……”赫敏脸上露出了一抹犹豫，“用科学解释魔法，难道是错误的？”

“当然不是。”李旻回答说，“不过你需要注意的是，魔法与基础科学的规律和原理是不一样的，你可以用基础科学诠释魔法的效果，但不能改变对魔法的实现原理的认知。”

赫敏眨了眨眼，一时间没太明白。

“以你一开始问的变形术为例，你觉得如果按照你的想法，从改变分子、原子开始实现变形术，你觉得会发生什么？”李旻问道。

赫敏又是一愣。

见状，李旻只能继续解释道：“按照变形术的实现逻辑，原子、分子会按你的想法进行变形。”

“但分子、原子的尺度太小了，而你所消耗的精神却是正常的消耗，等到一整个物体变形完成，你觉得你会消耗多少精神和魔力？”

“会是原来的数倍。”李旻黑色的眼睛看着陷入了思考的赫敏，继续说道：“你觉得这是一次成功的施法呢，还是失败的施法？”

“重点在于逻辑，赫敏，在于对待问题的逻辑，在于思考世界的逻辑。”

“科学是依赖于客观存在的规律存在的，而魔法，又怎么不是客观存在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