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泣声道:“阿弟,你变成活尸了,要来索我们的命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狗剩癫狂发笑,转身向外面行去。
他的脚步很快,一个趔趄摔在地上,手扎到尖锐石子,因为心神剧烈震动,而感不到痛楚。
他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心,吃惊道:“我感觉不到痛!我真的死了!真的死了,呃!!啊…啊…”
大颗大颗的泪水溢出眼眶。
心中苦涩道:可笑,活尸也会流泪吗?
狗剩向村口行去,村民们已经拿好家伙,有的拿着镰刀,有的拿着钉耙,有的拿着菜刀,对着狗剩面露不善。
王大强追了出来说道:“诸位误伤我儿!都是邪道修士做的恶事,狗剩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村长!狗剩变成活尸,必然危害四方!要马上就地正法!”
王大强怒道:“要动我儿先杀我!”
村民们一下子被震慑住。
狗剩回头看着拦住众村民的王大强,眼中又落下泪来,跪下重重磕了个头,行出了王家屯。
一里之外,便是白凤山,也是他们上山打猎,碰到那诡异白衣女子的地方。
那诡异白衣女子十有八九便是邪修!
狗剩心头发狠:邪魔歪道,把我变得不人不鬼,我现在也没法活了,上山去和你拼个玉石俱焚!
没有趁手的家伙,砍起邪修来肯定不给劲。
路过村口时,狗剩顺走了一位农户的锄头,扛着锄头就往白凤山行去。
虽然他只是一介凡夫,但兵行险着,出其不意,未尝没有机会取下邪修的首级,说不定邪修正吃饱喝足,躺在一棵树下打盹儿,而他悄悄绕到树后,一锄头把她的脑袋砸开花,报得血仇,也并非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只是可能性非常小罢了。
怀揣这个想法,狗剩加快了脚步,势要赶在天黑前抵达白凤山。
天要是完全黑了,就利于对战邪道修士了,而且狗剩也不确定自己还能活蹦乱跳多久,他认为自己应该是怨念太重,加上吸收了地中灵气,才诈尸出土,如果怨念和灵气耗尽,自己也就应该倒下了。
所以他一边埋头前行之时,不忘给自己施加怨念: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感到白凤山,天边的金色大日小半个沉入了地平线。
金黄色的火烧云铺着大半个天空。
狗剩望着美景又落下泪来。
日后还有机会看到这美丽的景色吗?
站在山脚下,狗剩驻足看了一会。
他怕现在不看,以后没机会看了。
想起家人乡亲,狗剩抹了抹眼角,扛着锄头踩着山路,向山上摸去。
他记得是在半山腰的凉亭附近的山坳处,碰见了那个没有脚的诡异白衣女子。
她应该就是罪魁祸首。
说不定还在那里逗留。
一不做二不休,现在找过去把她干掉,以泄心头之恨,
狗剩压低脚步声,向亭子行去。
大日渐渐沉过地平线。
天渐渐地黑了。
四周山林静谧无声,阴沉黑暗得让人心生恐惧。
狗剩咽了口口水,吓得不轻,转念一想又觉得很可笑:人都已经死了,还怕个球啊!
他一手握住锄头,小心翼翼地踩着人工开凿铺就出的青石山阶,一步步行向山腰的那处凉亭。
明月东升,漫天星斗,,狗剩抬头一望,心喜道:很好月辉和星辉灿烂,足以照明,不愁看不见东西了。
复行百步,掩映于山林中的凉亭映入狗剩的眼帘。
亭中,一位黑发白衣女子背对着狗剩。
狗剩心头一跳。
大半夜的,深山老林,这黑发白衣女子居然独自一个坐在凉亭中,实在是太诡异了。
狗剩弯下腰,压低脚步声,四肢并用,摸到凉亭三十步外,仔细一瞅,那黑发白衣女子不是坐着,而是飘着!
她飘在凉亭中心,下面没有双脚,空荡荡的白衣衣摆随风飘荡。
狗剩咽了口口水,心跳飞快。
可能是错觉吧,他已经死了,怎会有心跳呢?既然死了就没有什么好怕的了!狗剩强压下心中惧意,紧握锄头,将自身脚步声压到最低,悄无声息地逼近凉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