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的秋风吹过夏陈边境,卷起枯黄的落叶,却卷不走野心家的欲望。值陈国新君初立之际,继夏,有凤,阿珠,无安四国联军共五十余万,号称百万,陈兵边境,就继夏特使出使一事,向陈国施压。
十日前,陈国都城宫殿。台阶下静候的是继夏国派出的特使,拱手躬身显得十分恭敬,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傲慢与狂妄。夏侯的国书,此时已由侍卫呈交坐于殿中主位的陈山南手中。全殿上下安静得落针可闻,文武们等着自己的君侯读完他国文书后进一步的旨意。
此时读着夏侯国书的陈山南脸上平静地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有那双间或一眨的眼睛表明殿上坐的并不是一座雕塑。良久,他才抬起头来,手指轻敲了一下摆在案上的国书,和脸上同样平静的是陈山南接下来所说的话,听不出一丝语调语气的变化:“贵国君侯愿与我修好,自然令敝国不胜荣幸之至,只不过这国书后面几点,本侯看得不是很明白,还望贵使能够详解一下。”
“君上有何不解的地方,尽管发问,外臣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继夏特使拱手,言语中却不露痕迹地夹杂着一丝轻蔑。
“贵国以国君年长,历世也较久远要求敝国奉岁币是何意,既是修好互通有无,就应礼尚往来。民间有一习俗不知贵侯与贵使可知啊,就是那本家年长之人,年节之际,总会给小孩发放压岁钱物。这样,大家共同侍奉青元天子,可算是本家,贵国国君年长,是否也可年岁之时照顾下,放心,压岁钱物一到,敝国所奉岁币也会如约送至贵国境内。”殿下一阵轻微的骚动,很快又归于平静,而特使则一脸愕然,显然没想到陈侯会以此种方式拒绝。
“还有贵国索要萧山,间河两地为贵君贺寿是为何意?其一是祖先之地,不可予,间河乃王室新赐,还委以敝国军事重任,本侯实在想不出贵君要表达的意思。贵君大寿,本侯自会修国书一封,略备薄礼。况贵国之前趁敝军撤换防,国内无暇顾及之时,强行夺取理城一事,是否要提请青元王室裁决?”
此时已从错愕中缓过劲来的继夏特使差点又被陈侯问住,他稳了稳神,应道:“既是如此,萧山我们可以不要,但是为王室分忧,也有我继夏一份责任,恳请君上不要驳回间河之请,我国君上的意思也不是要索取,而是愿与陈侯一道,替王室养出优秀的马匹。”他一顿,又继续说道:“至于理城一事,我国愿暂时搁置,不知君上意下如何?”
“养马等小事不必如此劳烦贵国君主了,上了年岁,少操劳多休息才是。理城一事本侯自有决断。送特使回驿站吧!”特使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陈山南已起身离去,宫中侍应之人也已来到跟前做出请的姿势,只好无奈拂袖而去。
联军集结一事很快传到了陈国朝堂之上。是日,陈侯陈山南紧急召集了大臣们议事。是夜,有一个不再颤微的白发身影倒骑着一头毛驴,慢悠悠地进了阿珠国军队的军营,四国虽然联合,但是各自有各自的心眼与算盘,联军各部驻扎地在能够互相呼应的情况下,最大限度地保持了距离,因此,当晚除了阿珠军,无人知道有这么一个老头进入了大营。黎明时分,阿珠军的统帅派出传令兵知会了其他三国军队,便拔营撤寨,自行率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