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南江忆还是慢了一些,钻井平台上的惊慌已经变成了恐慌。一个在下层平台边缘的工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一条手臂一点一点慢慢化为黑气,到最后只剩下森森白骨。
黑气化的范围扩散着,人却感受不到一点疼痛。一个白白的架子瘫在了地上,大半边伸出了平台,在重力的作用下滑落出去,笔直地往下掉,最后在湛蓝上加了一朵白色而短暂的花。通道上和平台上更加拥挤了,第二朵白色的花绽开,紧接着是第三朵,第四朵。
“砰”守在通道入口处的一位士兵不得不鸣了一下枪,因为他发现,这些恐慌的工人们眼里已经逐渐失去了色彩,换上了野兽一样的疯狂,行为上更是如此。这一声枪响令人们稍微恢复了些理智,他们面面相觑,因为枪声冷静下来的他们,忘记了刚刚发生的什么。
其中一位士兵和战友们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开始逆“流”而行,他决定到人群末尾去,重新组织好登船秩序,尽管他内心莫名的各种情绪也在翻滚着。工人们让开了一条路,注视着这位义无反顾的士兵走到队尾,继续在前头士兵的指挥下撤离。
补充了血肉的“龙”似乎变得更加强大了,让周围的空气都有了形状。队伍最末端的那名士兵为人们“铸”起了最坚实的盾。他强忍着翻江倒海的意识,随着人群的后撤而后撤,但是始终在最后方。
小渔船内的“光先”走了出来,在他前方不远处,看不见的裂缝和看不见的墙还在角力,他操控起渔船中一位神色呆滞的渔民,将其泡入海中,待其浮起后,走了上去。
黑气再次从平台上升起,走在最后的那名士兵一下子栽倒下来,他用还未消失的声道和嘴,挤出了最后几个字“你们走,别管我了...”海里绽出一朵最绚烂的小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