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毅在圣华城巡逻时是见过这种场景的。袁青衣、紫熏儿都是圣华城人氏,城内厮杀场景也是见过不少。
韩朋心性坚毅,也曾杀过雷泽宗的无耻之人。自己动手除掉这几个恶棍心中毫无压力。
可是,天羽矿脉出来的除了汤圆,其他人都面色难看。马玄袏、思美娧都直接吐了出来!
韩朋运使土系功法将五人掩埋。
汤圆道:“大哥非得搞得这么血腥么?”
狼毅在旁接道:“你没接触过圣华城的状况,也不了解天羽宗内部的状况这次入宗,依你疾恶如仇的性格,还不知要杀多少人!让他们先感受血腥死亡的考验!这样可以使他们面对以后场景轻松点!”
“多亏义父想的周道。”汤圆由衷的道。又问柳氏女道:“你愿意跟我们走吗?”
柳氏女当然愿意,在这荒郊她一个弱女子无家人保护,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她过够了,当即点头如小鸡啄米急道:“愿意,我愿意!”。
汤圆对思瑶蕾道:“麻烦你领着她,到那边用净水诀给她沐浴一下,哪个女孩子不爱干净呢?”
思瑶蕾道:“好的,柳家姐姐跟我过来。”
……
通往城门的官道旁,不时见到枯瘦的尸体倒在路边,看情形应该是饿毙的!此时天气寒冷倒也不曾发臭。
高力士见汤圆皱着眉头望着尸体,连忙招呼几个土灵种玄甲军将所有尸体全部埋了。
就这样走走停停埋埋,短短二里之地竟走了两个多时辰!
接近城门之地,有许多衣不蔽体的孩子。有的蜷缩在地,奄奄一息。但凡还有力气活动的则是站成一排,供几个衣着光鲜管家模样的的人做挑选。
那几个管家模样的手拿湿布,每到一个孩子面前,先将其面部有些嫌弃的擦拭干净。那孩子小声说道:“大爷,选我吧!我能干活。啥都能干!”
那人将那孩子一脚踢开嘴里骂道:“他么的,长着这副鸟模样还敢站在这里,浪费老子力气!”那孩子被踢得疼痛难忍蜷缩在地却不敢出声。
那人又道:“长得丑的赶紧滚一边去,不然别怪老子下手狠!”
汤圆感觉自己身世已经很悲惨了,可见到这些衣不蔽体的孤儿,自己的苦也就不算什么了!
“大哥,还在等什么?将这些狗仗人势的玩意,腿给打折扔到远处让他们爬回城去!”汤圆道。
韩朋早已义愤填膺,上去冲那几个管家模样的人一顿拳脚,打的那几人狼哭鬼嚎。那些管家身旁是有护卫的,想要阻拦被玄甲军按在地上,不能动弹。
那些孩子则吓得如同一群鹌鹑,聚在一起瑟瑟发抖。
汤圆又对狼毅道:“义父你和马叔去城里买点吃的穿的,回来送给这些孩子!”
二人领命去了。
汤圆来到被踢出队伍的孩子面前,拿出天浆果一分为十,将其中一份喂入孩子口中,稍倾孩子身上发出恶臭气息,汤圆也不嫌弃。蹲在那里等待。
须臾,那孩子缓过神来立即跪在地上给汤圆叩首。
汤圆急忙拦住,和气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为何流落至此。”
那孩子也是口齿伶俐道:“我叫麦佳,今年十五岁,家在城内,家里以前是开酒楼的,只因我家处在天羽宗和雷泽宗管辖的交界处,两家都来收取费用。我家也是全给,包括城主府的费用我们都是全出的。前些天,天羽宗来酒楼收取费用。我母亲在柜台与其会帐,怎料雷泽宗也来,两家吵将起来大打出手,我母躲避不及被天羽宗弟子误杀,我父从后厨出来与他们理论,竟被雷泽宗弟子一剑杀了!”说着忍不住泪珠不停从眼里流了下来。
“当时场景你全看到了?”汤圆问道。
麦佳道:“我们家酒楼要交三家费用,我父亲说雇不起小二,命我在店内跑堂,当日我正为客人传菜,我当时怯懦没敢上前。我好悔恨!我居然如此怕死,我应该当日随父母一起去了!”哭泣声音逐渐大了起来,后来嚎啕大哭!
片刻之后,思美娧手轻轻抚摸着麦佳乱哄哄的头发道:“贪生不是你的错,你不用过分自责。是他们那些宗门子弟草菅人命!”
汤圆待其哭泣稍住,对他问道:“想报仇吗?”
麦佳恨恨道:“那凶手模样我刻在心里永生不会忘记,再次遇见即便打不过,我粉身碎骨也要在其身上撕下一块肉!”
“好,那你从今天起就跟着我,我一定给你机会手刃仇人。”汤圆道。
麦佳眼含热泪又拜倒在地,这次汤圆没再拦他。
思瑶蕾不解问道:“你不是还有酒楼吗?怎会流落城外?”
麦佳起身回道:“酒楼被城主府收去了,嫌我碍眼将我赶出城去!”
思瑶蕾又问:“难道没人管?”
麦佳回道:“城主府就是王法,谁人敢管!”
汤圆道:“会有人管的!”
……
天浆果汤圆灵藏内不计其数,那些蜷缩在地的少年虽有百人之多,一人一颗对汤圆的天浆果的总数来说也是毛毛雨。可那些少年被饿的就要死去,一人别说一颗,就是半颗也能要了他们的命。这就叫虚不受补!
汤圆跟五长老陆寻学习《药学》明白这个道理。
汤圆将手中九份天浆果又一分为二,又取出五个天浆果每个分成二十份。
汤圆将分好的天浆果递给高力士,让其和玄甲军喂给倒地的少年们。
须臾之后,这片区域臭气熏天,汤圆见玄甲军中有人蹙眉掩鼻。
汤圆厉声道:“这点臭味都受不了?我们也曾是穷苦少年,虽然比他们状况稍好一点。可你们看他们的状况会无动于衷?居然会嫌弃他们!这样的人不配呆在我身边!我会着人将你和你的家人送回天羽矿脉!”
那些蹙眉掩鼻的玄甲军听了汤圆言语赶忙将手放下,强忍不适极力保持面容平静!
他们可不能被汤圆赶回去,即使父母不会剥了他们,但邻里百家的手指就能将他们的脊梁给戳个洞!
那些少年吃了天浆果,都眼神清明站起身,然后齐齐跪倒在汤圆面前对汤圆:“恩公,活命之恩,不会忘记,但有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汤圆道:“我知道你们就要饿毙在此,你们没去偷,没去抢。大多数人肯定是心中有底限的,但我也知道你们肯定也是没有办法获取生活物资!你们愿意跟着我的就留在这里。我能保你们吃上饱饭,不愿意的可以走了。”
众少年一个没走:“愿意跟随恩公。”
汤圆道:“那好,你们都已有了行动能力,去四周搜寻一下,但凡还有一口气的人,都给我带到这里,能做到吗?”
众少年齐声答道:“能!”
“去吧!”汤圆道。
众人应命而去。
那几个护卫感觉没人注意他们悄悄的溜回城去。
半日之后,有部分少年带着近百虚弱的人群回来。
汤圆看了一眼那群人,让他们在此等待去城中买吃食的狼毅。
命前面服食过天浆果的少年清理此地污垢。
传音给玄甲军:“给你们练手的机会来了!”
自己慢慢向来时路走去,思瑶蕾、思美娧紧跟身后。高力士庞大身躯居然能挡住三人。
玄甲军紧跟,四周散开。
这时那群被少年们搜寻回来的人群里,有六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手向下一切,随即原地消失。余下五人都是拄起手里的拐棍,向汤圆的队伍尾随而去。
汤圆故作不知仍然慢慢向前走着,边走边讲笑话逗得思瑶蕾、思美娧咯咯大笑,高力士则手捂大嘴,嘤嘤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