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当然也不排除顺手把她也一道捏死的可能性。
于是祁桑也不多做辩解,只对流光道:“流光,送赵公子出府。”
流光似是想说句什么,可看到主子直接拿过花瓶回了寝房,没有半点犹豫的模样,只好将人送了出去。
……
“送走了?”
祁旻将手中看了一半的奏折放到桌上,看向对面的人:“她不知道他在公爵府的处境么?就连问都不过问一句给送走了?”
禁军总督晏隐之无奈道:“自是知道,但长公主似乎并不打算插手旁人的事。”
祁旻长指轻叩奏折,沉默着。
他这个妹妹他最是了解,自小便喜欢邢守约那种类型的,温柔、干净,笑起来好看的男子。
赵锦衾除了出身差了一些外,其他完全符合她的喜好。
而桑桑也从来不是以出身看人的人,是不是庶子她必然不会介意。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岔子?
“再惨一点,桑桑心软,不会眼睁睁看着公爵府将人打个半死的。”
他道:“你去同赵公子知会一声,只要桑桑看上他,他便是本朝第一个驸马爷,朕会给他安排一个满意的官职,日后他也无须再仰人鼻息了。”
于是第二日祁桑带着扶风流光打算去宫里给皇兄送些补身子的参汤时,路过公爵府外,又撞见了逃出府外的赵锦衾。
比起上一次的狼狈落水,这次却是异常惨烈。
这寒冬腊月的,身上衣衫都被打烂了,他跑得着急,回头去看有没有人追出来的功夫,一脑袋就撞到了马车上。
祁桑只来得及叫出一声‘哎——’,连‘小心’二字都没说出口,人就砰一下撞了上来。
祁桑从马车窗探出半个身子,惊愕地看着将自己生生撞晕了过去的赵锦衾。
外头的扶风跟流光站一旁看着,又抬头看看她。
祁桑给生生气笑了:“你们就在旁边,不知道拦着点儿?人要给撞死了怎么办?”
扶风倒是乖巧,立刻低头认错。
流光也有样学样地跟着认错。
祁桑阖眸,深深叹了口气:“行了行了,再给拖上来吧。”
她料想到这赵公子在公爵府日子不好过,但庶子好歹也是公爵血脉,怎么就给打成这个模样?
等人被扶风拖上来后,她忙过去探了探他鼻息。
唔,还好,没一头撞死在她马车上。
她低头瞧了眼自己手中的食盒,思忖片刻,摇摇头:“算了先不去宫里了,回公主府吧。”
说着将食盒打开,喂他喝了几口参汤。
又吩咐扶风再去请个大夫过来给瞧瞧。
先前只是溺水加寒冷,醒来了养两日便可行动自如。
如今瞧这光景,怕是得养一两个月身上的伤才能结上疤。
大夫来看过后,不断摇头,开了外敷的药,又开了一剂熬汤药的方子,叮嘱病人要注意休息,忌口等等后这才离开。
祁桑站在一旁,盯着被包成个粽子似的躺在榻上一动不动的男子。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这人不能留在公主府上。
她瞧着这位赵公子就有种心慌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