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自己就站在天光下,可他们却无一人接触到阳光的温度。
此时,如今的江晏栖似乎正站在那亦步亦趋的两个小小身影后,看着他们的背影渐渐湮没在风雪中。
……
忽而,画面好似被切割开来,江晏栖自雪原站在了青山下,有幽幽的河灯,亘古不息的长河……
“那阿晏要好好看着我……”低沉缱绻的嗓音如玉山倾斜,碎玉蒙尘,仿在耳畔的呓语让江晏栖轻轻颤栗,“没有今朝,往后还有岁岁年年……”
江晏栖乘着孤舟,在长河中徘徊了好久,她抬手触着蒙蒙的天空……这是梦吗?
“阿晏,好久不见。”少年的嗓音似东风过境,翻过涟漪。
“阿晏,好久……不见……”
“阿晏,向前走,莫回头!”
河灯渐远,嗓音渐弱,暗沉的天空洒下一片寂冷的白雪,凉得孤舟沉溺。
“不……!”
从床上挣扎而起,冷汗划过江晏栖打湿的鬓发,她怎么又梦到十年前在北暮发生的事了?
“姐姐,你做噩梦了吗?”
一旁的小少年站在床榻旁,面上满是紧张,手中还拿着一条热气腾腾的毛巾正要敷到她额头上。
江晏栖见此不由失笑,只开口嗓音喑哑了两分,“教阿行担心了,姐姐无事。”
“姐姐不乖。前两日阿行脸色稍白些,都听了姐姐的话喝了药,如今姐姐脸色这般差,还说言无事。”
莫说,阿行清稚俊逸的小脸一板起,还真像那么回事,江晏栖有些忍俊不禁,“那阿行想如何?”
“阿行给姐姐熬了粥。”阿行耳尖忽红了两分,第一次下厨,他也不知好吃与否,只希望姐姐能喜欢。
“我的小阿行这般厉害呢?”江晏栖闻言,轻轻挑了挑眉,只心头还是隐约不好。
果真,刚入前堂,一股焦味就悠悠地钻入两人鼻尖。
阿行立即低下了脑袋,弱弱道:“方才锅内分明还有很多水的。”
江晏栖摸了摸阿行的头,笑道:“不怪阿行,是火烧的太热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