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哟,你们可听说了吗?那夜大将军带着十万大军一路自羌岭南下,直接逼困了皇城呢!”
“夜大将军是一心为国,手下三十万兵马,恐会动摇边关军情,也只带了十万,不像那老皇帝!那老皇帝贪求长生,弄得大齐民不聊生、奸臣当道便也罢了,竟然还为了西离的长生之术,暗里割让城池,实在不配为人君!”
“虽我等远在边陲,常年风沙侵袭,粮食亦短缺,但也好在沈县令廉洁奉公,将长乐乡治理得井井有条,这是长乐乡百姓之福!况且,此前有江小将军打赢了奉凉一战,我们便沉烽静柝了……只是,唉!可惜了江小将军少年英才!”
“你们是没听说瑜州那边官吏腐败,又连遇荒年,大量难民无可去之地呢,南下又被拦在白城关外,都饿得易子而食了!”
长乐乡远在边陲,人口很少,平日集市也是少人的,今日却意外的多起来。尤其是有些学识、关注国家时事的人围在一起侃侃而谈。
那些平头百姓也乐意听他们讲,一听那老皇帝要被推翻了,也都是鼓掌的。
江晏栖听到“江小将军”、“奉凉一战”,眸光恍然,当即怔在了原地。良久才被那继续交谈的声音打断,神色恢复了平淡冷清。
“这老皇帝真不是个东西!他的那些皇子们更是随着他一般荒淫无度!偌大皇室全是啃咬大齐的蛀虫!夜大将军反的好!”
“当朝丞相算是上京那群贪官污吏中的一股清流了,贫寒出身,十八岁中探花,四年时间便爬到了丞相的位置,却仍然清廉奉公,邈处欿视,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官!”
“听说丞相和夜大将军是至交好友,不知最后这皇帝谁来做呢!”
“反正不是那老皇帝再统治大齐便是了,昏君就该让位!”
江晏栖闻言,只是想着上京离长乐乡那般远,怎么可能消息传的如此快?
定然是那谋反之人四处散播的,想以此造势。
倒是没打着“清君侧”的名号了,直接便是推翻,是半点不怕人诟病。
阿行已在这长乐乡生活了十余天了,今日是陪着江晏栖一同去布庄卖刺绣的。路上听着这些消息,还是不觉松了口气,抬眸问向江晏栖,“姐姐觉得此举如何?”
史上这般之人被称为乱臣贼子,是要被史书钉在耻辱柱上的。可阿行想到哥哥那时对他的面色是少有的寡淡寒凉,语出冷淡,“错乱的朝代,总需要人去扭转。”
那时,阿行心中奇异地升起了即使哥哥做这“乱臣贼子”也将彪炳千秋的想法。
江晏栖轻轻弯了弯嘴角,刮着阿行的鼻子,“你倒是人小鬼大,阿行既然这般问,姐姐也想听听阿行的看法。”
阿行也不依了,“分明是阿行先问的,姐姐怎能又抛回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