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为难他了,是我邀请他进来的。”一个幽沉的声音自门里传出。
那女将见此也只好让牧枳离开。
路上飘着小雨,马车上的他回过头去只见一片茫茫雾气,寺庙群山全然不见,恍若隔世。
等他回到戏班,便见众人都拥了上来,脸上挂着多数的笑脸,一个又一个夸赞的词轮番的披甲上阵。记得最开始的时候这偌大的戏班还没有一张能容得下自己的桌子,他都忘记了哪里才是他应该坐的地方,在他们的热切邀请中。
饭桌上,在推杯换盏间,他才知晓了有位大人物迷上了他所写的戏,要他们进宫搭台唱戏。这对于他们这些四处漂泊的浪客来说无疑是整个人生中最高光的时刻,往前十年,往后十年,可能再也无人能出其右。
就连见惯了风波的马老板在桌上也不禁有些动容。“我们这些下九流的东西,已经做到了我们所能达到的极限了吧?不仅搭到了中九流的腿,还触到了上九流的脚。”
“哈哈……哈哈……哈哈……”他的笑声不羁狂妄。不过只有牧枳才知道,这是一种极致的辛酸与自嘲所混合出的产物。
都城的徬晚与晚霞一般热烈,即使是最寻常的街道也有叫卖着的商贩。小河岸边,一个戴着半张面具的男人正数着河里漂流而过的荷花灯,每到一百盏他便喝一口手中的酒。等酒壶空空如也他便起身,也许真是醉了,他左摇右晃的,险些栽进河里,幸好有人经过将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