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腹的钝痛感让秦艾两眼发黑,五官渐渐的变得麻木,没有一点温度的汗水浸湿了眼睛,让她产生一种濒临死亡的恐惧感。
她内心开始焦躁起来,没有思考的扬起手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很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她和贺行之的耳边。
冥冥中听到了谁呼吸停顿的声音,可她管不着了,视线重新明亮起来让她稍稍安心。
“你…”贺行之的声音听起来像沙粒摩擦地面一样粗哑。
秦艾气息奄奄的说:“我要回寝室,躺在床上就不疼了,床上…我要去床上…”
她低估了痛经的时间,除了第一次,她都在厕所呆了好久再去床上躺着。
生病的秦艾坚信着,只要遵守这些流程,她最后会健康的,然后再也不会在大姨妈来的时候跑步了,再也不会。
虽然她保证好几次了。
贺行之皱着眉,下颚的肌肉绷成一条线,“去床上就会好吗?”他问。
“嗯…我要回去,送我回去吧,躺在床上就不疼了…我有办法的…”秦艾不断重复着,她现在虚弱的像一片凋零的枯萎。
贺行之将她拦腰抱起,“你最好说道做到,”贺行之鼻子扇动着,咬牙切齿的说道。
秦艾微微的笑了笑,轻不可闻的说了一句谢谢,不过怒火中烧的贺行之并没有听到。
秦艾寝室的那条路和出校门口的那条路在同一个分岔路口,贺行之脚步一顿,朝着校外走去。
他的目的地是杜涛家的餐厅“好再来”。
现在是7点25,距离第一节课上课时间仅有35分钟。然而这个时间段是“好再来”餐厅一天中第一个高潮期-早餐。
贺行之抱着一个病美人在排着长队的形色各异的客人或羡慕或感慨的目光下闯进了餐厅里,同时拐走了正在卖早点的老板娘。
“小贺呀,这小姑娘是怎么啦?哎呦,这脸怎么白成这样?还不送医院呢?”杜妈妈大惊失色的说道。
“一言难尽,阿姨我能把她放到客房吗?”贺行之浅色的目光真诚的看着她。
杜妈妈一愣,叹了一口气“说什么傻话呢你这孩子,跟我来吧。”
她边脱下围裙便边把他们带向二楼,打开一间房间的门,指着里面松软的床说:“客房没放被子,把她放涛涛床上吧,昨天晚上刚换的被子。”
“谢谢。”贺行之抱着秦艾进了房间,杜妈妈帮她把被子掀开,他还没有把秦艾放进去,只见她挣扎了起来。
“我想回寝室,要寝室的床…”她抓着贺行之的胳膊不停的摇头,固执的说着。
“床…贺行之,我要回寝室,送我回寝室吧…”像绸缎一样轻柔的声音从她泛白的嘴唇说出,让人心疼不已。
“不行,”贺行之的声音听起来很冷硬“这里有床,你只需要躺下去就行,不然我们就去医院。”
秦艾张了张嘴唇,瞳孔有些涣散,“不去医院,我要去厕所…”
“必须要先去厕所,再躺在床上,这样才会好,厕所…”难以忍受的疼痛让她的声音颤动着。
贺行之真不知道她那里来的那么多莫名其妙的言论,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做才能减轻她的痛苦。
她从刚开始说的话就是毫无根据的,贺行之的嘴唇抿紧:“秦艾。我再听你一回,你最好快点好起来。”
“阿姨,卫生间在哪?”贺行之咬了咬嘴唇:“最好私人的。”
杜妈妈从刚开始就摸不着头脑,她看着这女孩的样子心里隐约有个猜想。
“我房间就有卫生间,就在隔壁。”杜妈担忧的看着秦艾。
贺行之靠在厕所外的墙壁上,额头挂了几滴汗珠,他的眼神还算冷静,但他的手心已经湿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