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佘在屋内打滚、捶胸、顿足,狂呼、高喝、威胁、辱骂,什么都试过了,都拿小眉毫无办法。
他喘着粗气坐在地上,看着身前那个圆滚滚的坛子。
坛子的样式十分的普通,乍一看去,就让人觉得里面肯定装的酸菜。
并且肯定是坏掉生蛆的酸菜,一股奇怪的臭味从敞开的坛口中连绵不绝地冒出。
万佘不甘心地把眼睛凑到坛子口,那臭气刺激得他眼睛发红,可是他好像没有感觉,只是一眨不眨地盯着里面。
里面黑幽幽的,貌似什么都没有,但是仔细分辨的话,便能瞧见,里面哪是什么烂酸菜。
分明有具婴孩的尸体,手脚僵硬地挡住腹部,抱着头,整个尸身干瘪又青黑,皮肉坚硬萎缩,一看就是死去多时了。
这一切都仿佛在告诉万佘,这明明白白就是一具莫名其妙的尸体。
至于昨夜的一切,都是虚幻,是做梦。
去他娘的狗日的做梦!
万佘呲着牙齿猛捶地面,他万佘一生为人,刚猛坚强,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什么时候做过梦?什么时候被拿捏过?
谁他妈敢?!
“狗日的装死?你等着,老子马上就要你真死!老子要把你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我刀呢?!”
万佘一怒而起,就要去拿菜刀。
刚站起来,便听见外面传来严迟的高呼:“娘!你回来了!”
“娘,你终于回来了,小迟好想你!”
“小迟……”
话音未落,那女人的惊叫声响彻小屋,听声音已是近在咫尺。
“狗,哪来的狗!”
下一刻,“咚”地巨大一声,万有声护着严酉撞门而进。
“娘,这是哥哥的狗,他不咬人的。”
“不是老子的狗!”万佘抓狂。
“啊!”
严酉看见屋内的场景,又是一声惊呼。
下一瞬,她看着背着手站在房屋中间的万佘,怒吼:“万佘!你做了什么?”
“万有声,给我打死他!”
万有声一个跨步就要上前。
“慢着!不用!你们赶路辛苦了,我自己打!”
说完,他从背后抽出一只手,“咣咣”对着自己就是两个重掌,把旁观三人都看懵了。
“你们先休息吧,我出去打,放心!给你们听响!”
万佘一边扇着自己,一边说话,虽巴掌声响亮,但他的话语也分外掷地有声,众人都听得分明,俱都愣在那里。
趁此机会,万佘手下不停,侧过了身,面对着严酉和万有声,向门外退去。
严迟看着背对自己的万佘一怔,“哥哥,你手上……”
这时,万佘已退到门口,他迅速拉门关上,转身对着严迟就是一巴掌。
这一掌非常的重,饱含了他积压许久的怨怒,打得严迟嘴角都渗出了血丝。
“叫你多嘴!”
万佘咬牙切齿,扭头又看见角落的大黄,骤然间把他吓得一缩,回过神来抬手又给严迟一巴掌。
“把他赶出去!!”
严迟脑袋嗡嗡直响,抱着头蹲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