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在白安国大腿上拧了一把,白安国吃痛往后躲:“娘,你干啥?”
“我干啥?你个不争气的傻瓜。我问你,你给我说实话,你当初为什么要送钱给她。”
“我,我想让她给我做媳妇。不然,我哪会白白送钱给她。”
白老婆子又有了底气,“宋知青,你听到了吧,我儿子想让你给他做媳妇儿,他才给你钱的,你以为是白给的。快点还钱,不然就给安国做媳妇儿,你选一个吧。”
宋青芳气呼呼看向白安国。
“白安国,你当初可没说要跟我处对象。”
“我说了,你根本没有拒绝,我才肯给你钱花。”
“可我也没有答应啊。”
“你不拒绝,我就以为你是答应了,你还一直夸我好,难道不是因为喜欢我吗?”
“我夸你就是喜欢你吗?”
“你说我以后会是个好男人,你什么意思?”
“我,我。”宋青芳结舌。
其实宋青芳比谁心里都清楚,她就是故意钓着白安国,她看不上老实巴交,长得还不好看的白安国,但还要白安国手里的钱,所以,在白安国提出跟她处对象的时候,她没说答应,但也没有拒绝,反而夸赞白安国,让白安国误会为她对他有意思,一直给她送钱。”
周围的人听了,都快恶心死宋青芳了。
但也暗骂白安国太傻,想娶媳妇想疯了,人家手指轻轻一勾,他就把钱给人家送过去了。
白老婆子道:“宋知青,我今天就把话给撂这儿了,你必须得把钱还给我们,不然我就把大队长找来,让大队长给我们做主,我看你以后还想不想回城,想不想报考工农兵大学了。”
宋青芳本来存的就是侥幸心理,她以为白安国足够老实,所以才想从他那里弄钱花。
她之所以会千方百计想从村民手里弄钱,还有一个很重的要原因,就是她要买香水遮盖住自己身上的狐臭。
这一直都是她心里的一块痛,从小就存在。
因为身上有狐臭,在冬天还好,到了夏天几乎没有人愿意靠近她,上学的时候,同学都笑话她身上臭,还离她远远的,给她取外号,有的甚至打她欺负她。
可狐臭根本治不好,必须用香水遮盖,可她们条件不怎么好,家里人能吃得起粮食,穿得上衣服,饿不死冻不死就不错了,哪里有钱买香水。
毕竟香水那可是高档货,就算是有钱的人家也不一定就能买得起。
她只能一直活在别人异样的目光里,和外人在一起的时候,她一般都会远离人家,自己一个人独处。
后来到了下乡坐火车的时候,火车上人太多,那时候又是夏天,她身上的狐臭盖不住,熏到了人家,遭到了车上很多人的白眼。
周围都是嘲讽的声音和嫌弃鄙夷的目光,那时的她自卑到了骨子里,很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就不用再受那些人的嫌弃了。
到了下乡地的知青点,她又被同宿舍的女知青鄙视和嘲笑,大家都排挤她,可她没钱盖房子不能搬出去。
她心里实在是受不了了,拿出自己所有的钱买了一瓶香水,喷到身上后,立即就遮盖住了她身上的异味,那一刻,她别提有多高兴了。
她试着走入人群,那些人闻到的只有她身上的香味,而没有了臭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