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
裴莹懵了，本能的握紧剑，黑吃黑？
“放心。”九指大口的喘着粗气，浑身枪伤，颓废地坐在地上，“破军也被我杀了，没人看到你，带着这孩子走吧。”
“嗯？”裴莹换到九指左侧站立。
“钱，我过几日会送到霆露楼，你拿着便是。”九指扭头看了看袁毅，“行，这小子没事便可。”
“所以，你的目的不是他，是童渊。”裴莹将剑背到身后。
九指闭着眼睛点点头，“还有他俩，只可惜，还是让童渊跑了。”
“唰！”
裴莹的剑，抵在了九指的喉咙。
“你这是做什么？”九指皱眉，“你不是我的目标，更不是我的对手，对你而言，没人看到你，你还是安全的……”
“你可记得凉州天水史家？”
九指沉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迷茫，“你是……”
“果然是你。”裴莹冷哼一声，“史家五十一口人命，不知你可还记得。”
“你是史阿什么人？”九指的表情变得平缓了下来。
“没什么好说的。”裴莹一剑刺向九指，“妖道，偿命！”
九指弹地而起，堪堪躲开那剑，可浑身皆有伤，此刻的他，哪里是裴莹的对手。
“我找了你很久。”裴莹双眼通红，“今日，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此间事未了，我还不能死。”九指叹了口气，“待我杀了童渊，必以死谢罪，姑娘莫要相逼了。”
裴莹不接这话，运功刺剑，直逼九指。
九指且战且退，只可惜刚刚经历一场大战，此刻的他虚弱异常。
“不知你可后悔，邀我共事。”裴莹冷哼一声，摆好架势。
九指摆摆手，长舒一口气，“没什么后悔的，来吧。”
“妖道偿命。”裴莹脚踏乾坤，爆喝而来。
九指闭上双眼，放下手中剑。
似乎……这便是结局…
不对！我亦有仇人未杀！
将死之人爆发的力量是无穷的，九指用尽全身力气，甚至不惜自断经脉一指隔开了裴莹的剑气。
裴莹大口喘着粗气，显然那一击也耗尽了她的气力。
“额滴娘啊……”袁毅在一旁发出了震撼的声音。
不远处，缓缓走来一个人影。
“你怎么还没走？”
众人回头看去，竟是裴莹的师父……王越。
“流……算了，别山客先生，给鄙人一个面子，这人，不能死。”王越看着裴莹，轻轻摇头。
“为什么……”裴莹心中一痛，“你不是……应该在宫里。”
王越缓缓说道，“杀童渊，便是裴茂的意思，也是宫里的意思。”
“所以令上写的杀袁毅，目的是将童渊引出来？”裴莹明白了一切。
“此事复杂，史阿也是。”王越扶起九指，“你们两个，执念太深，不适合执剑。”
裴莹握紧手中秋水，横剑而立，“那便……让剑圣试试我的剑。”
王越讶然，眼神中又有一丝赞赏。
“姐妹儿……要不先走吧……”袁毅在一旁打哈哈。
“袁家小子……是吧？”王越笑了笑，“我和裴公还想着等你回来给你说媒呢，没想到今天这场景这般尴尬。”
袁毅也是尴尬一笑。
裴莹不再等他二人的对话，出手便是那斩风的一剑。
只可惜……
“还是不行。”王越轻松躲过，身后负剑，“那便让我看看你这别山客有几斤几两。”
裴莹再出一剑，王越剑都未拔，仅用剑鞘隔开。
“双脚虚浮，剑锋凌乱。”王越低声说道，“恪守本心，出剑时别做他想。”
裴莹气恼，转身再挥一剑。
“出剑要稳，且莫贪快。”这一次，王越用剑柄击中了裴莹的肩膀，裴莹震得剑都握不住了。
王越摇头，“剑下从未染血，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况乎现在，回头吧，别拼命。”
裴莹咬紧银牙，闭着眼睛努力让自己的身体保持平衡。
一时间，连袁毅都以为她要放弃了。
“剑随我心，一剑止水！”裴莹背手横剑，口中喃喃，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
是史阿那充满希望的一剑，是九指将死搏命的一剑，是王越示范勾人遐想的一剑。
也是裴莹每日每夜朝思暮想的那一剑……
只是……还差一点……
王越表情微微有些变化，右手运剑，拨开马一剑。
裴莹斗笠被震碎，头发散乱，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犹鹰一般锐利。
“我成功了。”裴莹悬剑，插进地里，“斩风的一剑。
“还差那么……一点点。”王越叹道。
裴莹不说话，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已是不凡了。”王越说道，“至少你师兄在这个年纪，挥不出这一剑。”
一旁的观众袁毅和九指此刻都坐在一起了。
有点……阖家团圆的感觉？他俩是不是很熟啊？
九指和袁毅大眼瞪小眼。
“那个……要不您先把剑鞘放下……”袁毅小声提醒。
王越的剑鞘仍抵在裴莹咽喉，此话说完，他也没有收手，“还是缺少实战经验，若再有三年，我应该能看到那一剑。”
“多谢师……剑圣先生。”裴莹凄然一笑。
袁毅拍拍屁股起来打圆场，“我们输了，先走了先走了，回头聊。”
轻轻把王越的剑鞘移开，扶起半跪着的裴莹，“我俩就先走了……”
不知怎地，就是扶不起裴莹。
袁毅附耳小声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先撤，回去再想办法……”
王越饶有兴趣地看着二人，打趣道，“我若是不放你二人走呢？”
“这又何必呢？”袁毅连忙上前打哈哈，“你放心，回去我肯定不说，再说了，我这小屁孩，说出去谁信啊，知道我从您手中逃脱了，都得说我命大，传您心善，谁敢说您输了，再者说了，您哪输了，您现在一个屁都能给我崩死……”
“你这顽童……”王越哑然失笑，“要不，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吧。我放你们走，如何？”
“别说一个，让我做啥我做啥，二话不说！”袁毅斩钉截铁地说道，根本不顾裴莹在身后拉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