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那信使终于到了御史府门口,飞身下马,一路疾跑,到了林如海面前。
“大人,”信使抱拳,看着林如海,欲言又止。
“此无外人,速速说来!”林如海急切的呵道。
“是!”信使顿了顿,用衣袖擦了把脸上的汗珠,旋即开口:“大人,中丞大人所乘之船,并未如期而至。吾等不敢大意,秘密遣一商船,两只渔舟,一路顺江而行,至于宿豫,皆未发现那船踪迹。”
“轰隆”此话恰如晴天霹雳,在林如海脑内炸响。中丞大人在出发前,就已给林如海写过书信,告知他此船将顺运河而下,日夜兼程,不停不息,直至扬州。并且,在信的末尾,他还嘱咐道:“若是在此行中遭遇不测,吾自有手段使吾儿脱身。吾身死后,吾儿就托付给你了。”
在林黛玉眼中,平时温文尔雅的父亲已是难以自禁。慧敏的双目,早已发现自信使说完消息后,父亲的衣袖就在不断地颤抖。以往对下属的礼遇有加,与直到现在,那信使还是低着头,弓着腰,抱着拳的境遇是截然不同。
扬州城的嘈杂,慢慢地涌现出来。茶馆喝茶的,勾栏听曲的,道上运货的,路旁卖菜的,无一不是欢声笑语,恰如那清明上河图般,好一幅繁华的景象!如果说府外是潺潺的流水,那府内就是坚硬的寒冰。
过了好半响,林如海才开口道:“将人都撤回来吧。”说罢,便转身就走,侧门旁的林黛玉见此,连忙向内宅躲去。
“是!”那信使如蒙大赫,赶忙快步离开。林大人刚刚那一句简短的吩咐,在信使耳中,却是压抑了他难以承受的怒火。
运河岸上
“呵,呵,呵”此时的范江气喘如牛,精疲力尽,倒在了温润的春泥上。他把手摸到胸前,向衣裳内侧摸了摸,尔后,大舒一口气,稍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