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只梧桐神木锻刻笔啊。”蔺玄之愉快地说道:“梧桐神木本身就是天地间难得一见的法宝,里面蕴含的天地之灵,根本不是极品锻石所能够比拟的,所以炼制的时候用上它,就很容易让区区法器提升等级了。”
段宇阳懵逼半晌,才朝着四周警惕地扫了过去,发现并没有什么多余之人后,才用一种受到欺骗的眼神控诉蔺玄之。
“你这不是作弊吗?真亏的我信了你的邪!”段宇阳咬咬牙,凑过去小声问道:“你以前的那些极品法器,该不会也都是那根锻刻笔搞出来的吧?”
“自然是有这一部分加成的。”蔺玄之坦然道。
段宇阳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而且,你的话我就不喜欢听了,这怎么能算作弊。”蔺玄之闲然淡定地说:“比赛又没有规定,炼器师不能使用厉害的锻刻笔?锻刻笔也是炼器师炼器的一部分嘛,阿痕你说是不是?”
晏天痕丝毫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重重点头道:“大哥说的对啊,就像是打架的时候,也没人规定不能使用法宝和符箓嘛。”
习惯于使用法宝和符箓把敌人砸死的段宇阳,感觉受到了深深的伤害:“……”
段宇阳翻了个白眼,说:“那你怎么不敢让人知道,你用了旁的辅助?”
蔺玄之说:“我又不傻,这种东西肯定得藏起来,自己知道就行了。”
段宇阳:“……”
好吧,你说的都对。
走在路上,晏天痕皱了皱眉头,对蔺玄之道:“大哥,方才那个白家的弟子,真的是一不留神发生了意外吗?”
要知道,当他看到断了的刀和充盈着灵力的锻石,齐刷刷朝着蔺玄之飞过去的时候,他的心脏都要停跳了。
直到蔺玄之化险为夷,晏天痕都没能放下心来,一直担心这还会出现第二次意外,提心吊胆地看完了炼器的全过程。
蔺玄之眯了眯眸子,略显模糊地说道:“这种事情,就要去问问那个发生意外的炼器师本人了。”
段宇阳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睛,道:“好在你没什么事情,你恐怕有所不知,当时你那一手甩锅,简直让所有人都惊掉了下巴,你这一波节奏,很是风骚啊!”
蔺玄之蛮有深意道:“生死关头,不风骚不行啊。”
晏天痕被蔺玄之的话给逗乐了,止不住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到了山脚下,段宇阳道:“炼丹师的比赛在明日下午,阿痕要不要考虑参加一下?”
虽说晏天痕已经拿到了通行证,也没报名炼丹师的比赛,不过,那都是因为晏天痕根本没有炼成哪怕一枚丹药。
如今晏天痕已经炼成了丹药,倒是可以去试一试。
晏天痕想了想,止不住有些退缩,他挠了挠头说道:“我还是不去了吧,那么多人要围观呢,我害怕。”
他一向不喜欢在人前太过暴露自己,包括那日被人围观,他从头到尾都像是一只鸵鸟似的,把脑袋埋在蔺玄之的怀中,不敢抬起来。
蔺玄之听了他的话,顿时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给捏了似的,止不住的抽痛。
大概是从小到大,晏天痕因他特殊的相貌和身体的废疾,以至于在这个世界,遭受到的白眼和鄙夷眼神,要远远大于友善和温暖的对待。
以至于时日长久,潜移默化之中晏天痕自然会多一种自卑感。
这种自卑感,虽然平日里并不能显现出来,但是总是会体现在他不得不暴露在众人面前时候的表现中。
晏天痕不想让别人看到他的脸,也不想听人对他指指点点。
他虽然嘴巴上说着不在乎,也从来都习惯于不把那些人难听的话放在心上,但是——他怎么可能真的完全麻木?
蔺玄之当即下了决定,道:“阿痕,明日你要去参加炼丹大赛。”
晏天痕一愣,望着蔺玄之,一双澄澈漂亮的眼睛具是无辜,道:“大哥,可是我不想参加,我……我炼丹还不纯熟,上去肯定是要丢人的。”
“不怕丢人。”蔺玄之淡淡说道:“你是我蔺玄之的弟弟,谁敢嘲笑你,我便从此以后,永远不接他们家族的炼器委托。”
段宇阳禁不住啧啧道:“你这就有点儿厉害了。”
然而晏天痕还是禁不住的有些迟疑。
他的确有些害怕,出现在那么多人面前,让那么多人盯着他看。
段宇阳眼珠子微微一转,拍拍晏天痕的肩膀,笑道:“阿痕乖乖啊,你知不知道,百家际会上,无论是丹师比赛,还是器师的比试,都有一点好处。”
提到好处,晏天痕自然多了几分兴趣,他禁不住好奇问道:“是什么好处?”
段宇阳道:“无论你是输是赢,是强是弱,你都可以用他们提供的材料和丹炉,最后炼制出来的丹药和法宝,还都归你自己所有,这可算是白嫖啊!”
晏天痕顿时眼睛亮了起来——对啊,万一他炼制出来一颗顶顶厉害的丹药,那岂不是赚翻了?
晏天痕立刻小鸡啄米似的点着脑袋,道:“宇阳哥哥你真是太聪明了,多谢你的提醒,我明天一定会好好参加比赛的。”
“这就对了嘛。”段宇阳一脸老怀甚慰。
蔺玄之在旁边看得禁不住想要抽搐嘴角,他无奈地望着晏天痕,道:“阿痕,我们其实没那么穷的,炼丹的灵植还是买得起的。”
“不啊大哥。”晏天痕摇头道:“主要是,我现在连丹炉都没有了,就算有,我也不太敢用,刚巧明天我还能去试试看,我炼丹的时候炸炉,是偶发事件,还是个必然事件。”
蔺玄之一想,深以为然道:“你说的很对,炸那些世家提供的丹炉,不会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