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人小声说道:“听说这次家主气得要命,正在执法堂给段宇阳打胎呢。”
“哎,赶紧打了吧,要我说,段宇阳这次算是丢死人了。”
“主脉竟然能出这种事情,真是家门不幸,也不知道外面的人若是知晓,多少人都会嘲笑我们段家。”
“男人竟然还能生孩子,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最要命的是,这是违背天道之举,也不知道天道会不会怪罪到我们段家头上来啊……”
“……”
自然,也有受过段宇阳恩惠,和他关系不错的,在替段宇阳说话。
“这种事情,还没搞清楚,你们还是口下积德吧,再说了,就算真的怀了孩子,也是我们段家的种,也是嫡子,这岂是你们能随便乱说的?”
“就是,段家嫡脉骨血,岂是你们能随便辱骂的?”
“少主平日里待你们也不错,你们这个时候煽风点火,落井下石,还要不要点儿脸了?”
说着说着,两派人马便抖起了口角,还颇有一言不合就打起来的意思。
晏天痕越听越是明白,他禁不住扯了扯面色微冷的蔺玄之,道:“大哥,他们的意思是……宇阳哥哥,肚子里面有宝宝了?”
“没错。”蔺玄之点点头,面色缓和不少,说道:“他肚子里面,的确有了一个孩子。”
晏天痕点了点头,皱着眉头,有些不解地说:“可是,有宝宝不是好事吗?他们为什么说这种话?”
蔺玄之看了晏天痕一眼,道:“阿痕为什么觉得这是好事?难道你不觉得男人可以生子,是一件违背天道之事吗?”
“可修仙本就是逆天而行,与天相争啊。”晏天痕的脑海中闪现过一种模糊的、说不上来的感觉,到:“而且,男子为什么就不能生孩子了?我怎么觉得,这是正常的事情呢?”
蔺玄之微微一愣,想到了什么,问道:“阿痕,你对你来蔺家之前的事情,还记得几分?”
晏天痕摇了摇头,说:“不记得了。”
蔺玄之心中暗道:果然,在晏天痕小时候生活的紫帝天都,男子怀孕并非一件耻辱的事情吧。
世界之大,唯有见多识广,才会不愚昧蠢笨,顽固守旧。
快到执法堂的时候,晏天痕又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说宇阳哥哥肚子里宝宝的另一个父亲,会不会是元天问啊?”
蔺玄之斜了晏天痕一眼,道:“除了元天问之外,我倒是想不出第二个人了。”
晏天痕翻了个白眼,挺不满意地说道:“元天问也真是的,以前缠着宇阳哥哥,像是个牛皮糖似的,关键时候倒是连影子都找不到了。”
蔺玄之在晏天痕脑袋上揉了揉,他方才在蔺家的时候,已经想办法通知元天问了。
不过,上辈子蔺玄之并未听说过段宇阳怀孕之事,想来或者是根本不存在,或者是有了,但却被人给压下去了,而同样的,段宇阳身边也没有孩子,至于孩子是生下来被人给抱走了,还是压根就没生下来……
蔺玄之望着段家同样森然威严的执法堂,心中自然更是倾向于后面一种可能。
孩子,上辈子当是存在的,否则段宇阳不可能至死都未原谅元天问——毕竟在蔺玄之看来,元天问的所作所为,并不足以让段宇阳给他直接判了死刑。
若真有孩子,还被强行打了……
蔺玄之微不可查地摇头叹息。
元天问可真是会造孽,所以他上辈子始终在淬体期巅峰,很长时间都无法更进一步,后来还是被苏墨压着强行闭关,才终于有所突破,想来,也和段宇阳之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什么人?”执法堂门口的侍卫怒喝道。
“蔺玄之。”蔺玄之淡淡报上自己的名字。
侍卫扫了他一眼,道:“段家处理族内之事,还请蔺公子移步别处。”
蔺玄之说道:“我是来找段宇阳的。”
侍卫眉头一紧,旋即松开,有些踌躇地想了想,道:“少主此时不宜见人。”
元宝顿时指着侍卫破口大骂:“阿松,你当初在佣兵团执行任务,险些被别的修士给打死,还是我家夫人把你救了下来,你现在竟然忘恩负义,你还是不是人?”
阿松顿时露出了羞愧之色,却是有些迟疑地说道:“家主也在里面,应当不会让少主受太大委屈吧。”
蔺玄之冷声道:“男子怀胎,本就是逆了天道,若是强行打下,便更是伤身害己,难不成,一定要让你家少主被人害死,你才肯让位?”
阿松顿时全身一颤,捏紧了拳头,在挣扎一番之后,咬牙说道:“蔺公子请进!”
蔺玄之带着晏天痕,径直冲进了段家的执法堂之中。
…………
段家执法堂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