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蔺湛点点头,特别淡定地说:“看上了你这个王八蛋?”
东皇:“……”
东皇说:“你这张嘴,真是让人又想封上,又想欺负。”
蔺湛“呵”了一声,说:“变态。”
东皇不为所动,伸出一根修长漂亮的手指,在蔺湛的嘴角摩擦了几下,道:“你最大的错,便是从头至尾,都不曾信任过孤。”
蔺湛有些不爽地皱了皱眉头,想要朝后面躲过去,但是他已经在不知不觉之间,被东皇给逼到了水榭楼台的亭柱上,背后就是柱子,柱子外面是海,他退无可退。
蔺湛索性闭上了眼睛,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道:“你做的那件事情,值得我信任?玄无赦,我们之间就是个炮友关系,炮友你懂吗?算了和你们这种另一个世界的人根本没法交流,哦对了,用你们这个世界人的话来说,我和你这叫露水姻缘,睡过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妈挺不喜欢我的,你和那位什么族的公主成亲了?生娃了?小孩儿几岁了啊?”
“怎么,你想送礼?”东皇要被他给气笑了。
“送礼?你真是想得美,要点儿脸成吗?”蔺湛直勾勾地盯着东皇,恨不得去咬他一口,挫了挫牙,道:“你他妈最好把我在这个地方囚禁一辈子,否则若是我有一日能够出去,我一定想方设法搞死你们这群混账!”
“你尽管去想办法,不过,这世上怕是也没什么人愿意和玄族作对。”东皇轻描淡写。
“这可不一定。”蔺湛笑了笑,嘴角噙了点儿痞气,道:“烈桑魔尊对我可是一直都很有兴趣,我若是去找他,说不定他会冲冠一怒为蓝颜什么的,就算这十来年我不在九界,但想来幽冥重伤式微,雪姬长了个恋爱脑对开疆拓土也没什么心思,三大魔尊之中,也就烈桑有点儿王霸之气了,他不会舍得让魔族就此败落的。”
东皇没什么表情,然而外面的莲花幻海却浪涛翻滚,阴云滚滚,正如他此时的心情。
东皇松开了捏着蔺湛下巴的手,道:“你既然想要拐弯抹角打探你老情人的状况,孤不妨告诉你——你错了,烈桑当初既然胆敢碰孤的人,那他想要全身而退,是绝无可能。”
蔺湛愣了一下,道:“你把他怎么了?”
东皇道:“孤倒是想杀他,只是天道给他留了一线生机,但他此时,生不如死倒很是可能。”
“操……”蔺湛想要骂娘,然而骂娘没有任何用处。
东皇看着蔺湛,淡淡道:“孤不和你计较烈桑的事情,虽说你当初逃跑,有他的手笔和挑拨在其中,但苦果你们已经自尝了。”
蔺湛翻了个白眼。
东皇置若罔闻,平声问道:“而且,孤当初始终不明白,你为何要拿走《青莲九式》的剑谱,现在倒是想明白了,原来你怀了孤的孩子,你总是要替孩子做打算的。”
蔺湛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言简意赅道:“放屁。”
东皇眼皮子都不动,继续道:“只是你只知道玄族嫡脉都要修炼《青莲九式》,然而孤却从来不曾告诉你,《青莲九式》真正的剑招剑式和心法,只有一个传承的方式,那便是血脉传承——说得更简单一些,但凡是有孤的血脉,只要时机到了,他的识海之中自然会出现这本《青莲九式》,这也正是整个玄族最容易判断血统的证明,也是唯一得到《青莲九式》的方法。”
蔺湛彻底愣住了,他脑海之中电光火转,忽然抓住了一根尾巴。
他满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东皇,道:“是通过传承?你又为何带我去看放置在密室之中的《青莲九式》?还说无论什么人,都可以练它?”
蔺湛喘了喘气,抖着唇道:“你一直都在怀疑我是冲着你玄族的《青莲九式》而来的?玄无赦,所以你证明了吗?”
东皇眸子沉了沉,道:“证明了,但似乎答案是错的。”
蔺湛突然像是耗光了全身的力气,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他苦笑了一声,有气无力地说道:“玄无赦,你一直都说我不信你,可是,你又何曾信任过我?我总在想,我又是为何能够那般轻易地从你的地盘上逃走,又为何那般轻易地拿到《青莲九式》,原来,我的一举一动早就已经在你的意料之中了,你若不想放我走,我这辈子都翻不出你的莲花幻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