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玄之扫了凤惊羽一眼,道:“蓝焰令又是什么?”
凤惊羽道:“赤血令是杀令,是要提着魂魄或者脑袋去复命的,蓝焰令恰恰相反,只要行踪不要人命,甚至还有几分保护的意思——若是行踪来了,人却死了,到时候可是分文没有,说不定还会被雇主一怒之下给要了性命。”
蔺玄之若有所思,道:“原来如此。”
凤惊羽凑过去,道:“你为何突然问起《青莲九式》?难不成,这本秘籍当真是你爹偷的?”
蔺玄之心中一动,面不改色地对凤惊羽道:“难不成你之前便已经怀疑是我爹偷的了?”
“这可不是我怀不怀疑的事情,全九界都知道蔺湛给玄族那位带了个巨型的绿帽子,还偷了秘籍跟人跑了,只是那位始终没有出面澄清过,没人确定真伪罢了。”凤惊羽不过脑子脱口而出。
蔺玄之眼眸闪过一抹暗光,道:“我那位生父,乃是东方界玄族之人?”
凤惊羽蓦然一惊,跳脚骂道:“你他妈居然套老子的话!忒不要脸了!出去别说这是我说的,不然我和你没完!”
吼完之后,凤惊羽扑楞着翅膀马上便朝着外面飞了出去。
虽然九界都传闻蔺湛给玄无赦带了绿帽子,但是蔺玄之这张脸,一看就是玄无赦的亲生儿子。
蔺玄之捏紧了拳头,脸色有些难看。
青莲九式,以及烙在蔺湛身体里面的那抹莲花印记,再加上凤惊羽方才的话,无一不是在暗示着他的另一位父亲的身份。
玄族。
蔺玄之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那位父亲竟然会是曾经九界紫帝天都的统治者玄族之人。
而且,凤惊羽连名字都不敢直呼,只唤他为“那个人”,足以可见“那个人”的身份地位,无比超然,以至于连名讳都成了禁忌。
蔺玄之喜忧参半。
喜的是,若当真是东方界那位帝君,恐怕蔺湛应当性命无忧,也不怕到了那边被人欺负。
忧的是——蔺湛给他带了绿帽子还跟人跑了是什么鬼?任何一个上位者——不,或者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自己身边人给自己戴一顶绿帽子,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跑了是肯定的,偷了《青莲九式》也是肯定的,戴绿帽子这个……不好说。
蔺玄之一个头两个大,他想象了一下若是阿痕给他带了绿帽子还跟人跑了,之后被他抓回来之后他该怎么对待阿痕的情景,蔺玄之倒是略微松了口气。
直接囚禁起来吧。
打的话自己心疼,杀的话更不可能,还是关起来最好,最好还是多关个几年,关得他没有脾气,顺便要把奸夫给搞死才行。
于是,蔺玄之在从未见过他亲生父亲的时候,却鬼使神差的和他亲生父亲的脑回路同步了。
……………
知道生父大概来自何方,并未给蔺玄之带来什么过多的变化,他每日仍是该修炼便修炼,该去巡视名下的铺子便去巡视,偶尔还炼制一些在百家际会上结识的世家弟子通过各种途径托他炼制的法宝。
蔺玄之其实很有钱,他虽未曾给晏天痕说过,但自打他从天极城回来,炼制法宝的生意从来就不曾断过,那些世家弟子也大多有钱,也愿意卖蔺玄之人情,所以蔺玄之开出来的价格,基本上不会有人砍价,也不会拖欠剩下的钱财。
不过,蔺玄之手上的钱出了进,进了出,流动速度非常快,倒也存不住什么钱来。
晏天痕手上的钱原本倒是有不少,全靠蔺玄之的三师姐给他的那张通宝卡见面礼当后盾,但是,在将怀玉尊人要的那些东西勉强凑齐了之后,晏天痕就又重新成了一个穷光蛋。
从钱庄出来,晏天痕哭丧着脸对蔺玄之道:“大哥,我只剩下三百金了。”
蔺玄之摸了摸晏天痕的脑袋,道:“别难过,至少你还有三百金呢,我可是只剩下你的十分之一了。”
晏天痕:“……”
更想哭了怎么破?
晏天痕说:“怎么会这样?”
蔺玄之说:“只出不进,再多钱也搁不住花的。”
晏天痕吸吸鼻子,说:“还能有更糟糕的消息吗?”
“有的。”蔺玄之点点头说:“我还欠了钱庄一千万金。”
晏天痕彻底愣住了,他怀疑自己现在正在做梦,然而蔺玄之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直接从梦中冲了出来——
“每天利息一万金。”蔺玄之道:“而且这个利息,还是苏世叔帮我争取到的优惠利息,若没有苏世叔,每日要出五万金的利息。”
晏天痕哀嚎一声,险些昏厥过去,抱头痛哭道:“天啊,巨款啊,杀了我吧。”
蔺玄之好声好气安慰道:“没关系,慢慢还,总是能还的起的。”
他名下的那些产业,每日的进项都非常多,足以支撑还债和基本的运营了,而且,蔺玄之最赚钱的行当,可并非明面上的这些产业。
晏天痕流着两条宽面条,望着蔺玄之说:“大哥,宗门内现在有没有什么能赚钱的任务可做?我们赶紧去找个任务做一做吧。”
蔺玄之笑了,道:“那才能赚几个钱?我给你说这些,不是为了让你心里面有负担有压力,这笔钱早晚会回来,我是怕你胡思乱想,又说我不让你知道情况,将你排除在外。”
晏天痕颤巍巍地说:“不,大哥,我现在觉得,我心脏承受力可能不太好,以后这种事情,你还是把我排除出去比较好,求求你千万别告诉我。”
蔺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