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杜奇英和蔺雨柔被她一脚破门捉奸在床,杜奇英非但并未生出半点保护蔺雨柔的心思,反而第一反应便是装傻充愣,夸张地叫着质问蔺雨柔为何会在他的床上,那表现简直堪称纨绔子弟的典范。
呵。
何采苓禁不住笑了,哪怕当初碍于师父和宗门的压力,她不得已接受了杜奇英成为她的未婚夫,并认命地努力让自己去接受杜奇英,但是这次,绕是有人把刀子架在她的脖子上,她也绝不会再妥协了。
其实,早在蔺玄之受伤的那一次,她便已经看清了杜奇英的真实面孔。
她逼问杜奇英此事是否与他有关,杜奇英虽然没敢明目张胆地承认,但是他字里行间,具是洋洋自得,还畅想着以后他成为断剑峰第一人的美好景象。
何采苓禁不住的心里发冷,这整个断剑峰上,与她关系最好的师兄弟,便是蔺玄之了。
当何采苓愤愤找上宗主的时候,发现竟是连宗主都语焉不详,明里暗里表示她只需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将心思花在未婚夫的身上才是正经。
何采苓近乎震惊。
何采苓以一己之力,无法撼动杜奇英分毫,她一直都搞不明白,杜奇英为何如此得玄天宗宗主江沉子的支持。
一窝子的牛鬼蛇神。
何采苓这些年来,一次也不曾回过宗门,便是因为蔺玄之的事情,让她彻底看透了这个宗门里面有多肮脏下流,她已经对断剑峰、对玄天宗恶心透了,所以她宁可一个人在深山老林中历练,也不远再回到这个让她恶心的地方。
若不是这次有人暗中给她传递消息,说是杜奇英和内门一个女修明目张胆搞在一起,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睡在杜奇英的房间里面,何采苓必然仍是不会回来。
何采苓不需要去找那个给她传递消息的人究竟是谁,她也不在意,但她打心眼里感谢那个人。
她一直都在等待能够彻底摆脱杜奇英的机会,这一次,终于到了。
………………
蔺玄之朝着正在练功的晏天痕走了过来。
晏天痕收回了手中的阴焰鞭,朝蔺玄之跑过来,道:“大哥,昨日我师父不让我出去凑热闹,我听来拿灵植的小童说,蔺雨柔和杜奇英,被杜奇英的未婚妻给捉奸在床了,还把你给叫过去了。”
蔺玄之点点头道:“消息倒是挺灵通的。”
晏天痕哎了一声,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恐怕现在整个玄天宗,都知道这件事了。大哥,何采苓以前是你的师姐,她应当没有为难你吧?”
蔺玄之将晏天痕脸上的一缕发丝拨到耳后,道:“又不是我做错了事情,她怎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为难我?”
晏天痕显然松了口气,道:“那最后,这事情是如何处理的?”
蔺玄之道:“我已经让雨凡将蔺雨柔今日便送回蔺家,交给家主按照蔺家家规处置。”
晏天痕想了想,说:“若是这么一来,会不会有人说你不近人情?”
晏天痕关心的,永远都是蔺玄之的名声。
蔺玄之自己倒是不以为意,淡淡说道:“说便说了,嘴巴长在旁人脸上,我又能如何?况且,蔺雨柔在和杜奇英私下交往的时候,没少将我回到蔺家之后的事情,告知于他,我能将她交给家族处罚,已经是待她仁慈了。”
蔺玄之的行踪、曾经在天极城遭遇过的奇遇、遇到的那些能够交好的人,以及身边的好友,无一不被蔺雨柔悉数告之杜奇英,虽说杜奇英在蔺玄之看来,只是一个即便知道这些消息,也对他产生不了什么威胁之人,但留着蔺雨柔在玄天宗,终究是个祸害。
若是蔺雨柔聪明一些,她便会如同蔺泽之一般,在进入玄天宗后便低调做人,低调做事,潜心修炼,然而她没有蔺泽之的聪明,恰恰反其道而行。
晏天痕想了想,道:“那杜奇英,又是该如何处置?”
蔺玄之道:“尚不清楚,不过,何师姐这次必然会抓住机会,想方设法地彻底摆脱杜奇英。”
“的确不能嫁给这种人。”晏天痕想到从别处听说的杜奇英的行事作风,禁不住心有余悸,道:“杜奇英这家伙,自己有了未婚妻,还要在外面沾花惹草的,真不是东西。何师姐就算嫁给他,以后也是要后悔的。”
蔺玄之看着晏天痕一张颇为愤慨的小脸,禁不住笑了笑,道:“何师姐可从来都不是个不理智的人。”
晏天痕又问道:“大哥,要不要趁着这个机会,咱们落井下石,将杜奇英给一撸到底啊?”
自从知道蔺玄之是被杜奇英给带头坑害的之后,晏天痕对此人就心怀怨念,每次断剑峰派人前来怀玉真人这边求灵植的时候,只要晏天痕在场,必然会狠狠刁难一番再给,后来怀玉尊人发现了这一点,也偷偷地在断剑峰派人前来的时候,就把迷雾林给搞得更复杂更浓密一些,让他们在进来的时候耗费更多精力。
晏天痕很是小心眼地将杜奇英记在了心中的小本本上面,恨不得时时将他拉出来狠踩一脚。
蔺玄之轻描淡写道:“我如今已经想明白了,杜奇英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嚣张跋扈,必然是因为他背后有着我们不知道的势力,此次虽然是个机会,但我们不能站在明处让人盯着,杜奇英多行不义必自毙,会有其他解决他的机会,你且等着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