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娇俏地笑了一声,说道:“先生急什么急么,他们如今不过是两只老鼠罢了,今日跑了,明日还是能被我这只猫给找到,不过是早一些死,和晚一些死的差别罢了。”
印星寒扫了这女子一眼,看到他,仿佛就看到了初来乍到的自己。
印星寒低声叮嘱道:“你别太低估他们,幽冥与印空桑不是吃干饭的,若非垂碧君前去他们来的路上阻拦,你不会有直接与他们对战的机会。”
女子性意更浓,眼眸闪了闪,道:“晏天痕乃是幽冥与烨王之子,天生半魔之体,他能从我手下侥幸逃脱,这我倒是觉得是情有可原,只是方才与我对招之人,又是何人?他手中怕是有极其厉害的法宝,否则不可能承得住我方才那一掌。”
印星寒眸子微垂,面不改色道:“他是晏天痕在这五洲大陆的义兄,也是一位承蒙上天垂怜的天才,重莲盏和小冥阴火,此时皆在他手中。”
女子面色忽变,柳眉竖起,道:“重莲盏也就罢了,为何连小冥阴火都在他手中?你为何之前不说,害得老娘失了机会!”
印星寒扫了她一眼,道:“是你不愿细听。”
女子一眯眼睛,又是娇笑起来,道:“现在知道也不晚,要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成两具尸体了。就凭方才那修为,主上派我与垂碧君两人前来,未免太给他面子了。”
印星寒并不接话。
他知蔺玄之身份,晏子璋也是知道的,只是除了他们之外,还有谁知晓,就不好说了。
至少从方才的对话之中,印星寒完全可以推断出,月素华对于蔺玄之的身份,可谓是一无所知。
是否告诉他,便不是印星寒能决定的,因为能决定此事之人,尚在九界紫帝天都的尊位上端端坐着。
千里之外,风云忽变,黑云压顶,百里之内万踪寂灭,虫鸟不敢出声。
两道身影忽闪而过,仅仅能看到瞬息前留下的残影,转眼之间两人已经过招上百,直奔千数。
周围石破山惊,樯倾楫摧,又有重重叠叠的树木,悉数排排倒塌,看起来宛若风暴袭过。
两道冷光相接,“嘭”地一声巨响过后,幽冥和另一身着红衣的少年站在云端相互对峙。
“几年不见,幽冥魔尊竟是修为大有提升。”垂碧君耷拉着一双眼皮子,面无表情地望着幽冥说道。
幽冥不以为意地嗤笑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不见,你还是一样喜欢装嫩,都多老的一个人了,还穿这种年轻喜庆的衣服,这张脸也不知道变换个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说不得的特殊癖好呢。”
垂碧君的眼皮子动了动,杀意重了几分。
垂碧君道:“扶摇山幽冥尊的这张嘴,当真是让人想给撕烂。”
“还好还好,鸦杀之首的莹垂碧,倒是想让人直接撕烂了整张脸,这可比撕烂嘴巴要好得多。”幽冥轻慢地一笑,戳人专门戳痛点,道:“不知道你姐姐如今是否已经称心如意,嫁入了玄族当君后?当年九界可是悉数皆知你长姐想要嫁与玄无赦为妻,玄无赦也有所松动……呵呵呵呵呵,只是不知这么多年,无赦帝君可否被你痴情的长姐所感动呢。”
垂碧君眸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自从他掌控了黑鸦杀之后,已经很多年无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侮辱他了。
莹红衣和玄无赦之事,乃是莹家不可提的一段屈辱历史。
“这就不劳你这个被夫家弃之如履的下堂妇来操心了!”垂碧君猛然将一排霹雳弹朝着幽冥的脸扔了过去,将他周身的所有逃路都给死死封锁,显然是想将他留在此处。
幽冥漫不经心地幻化出一把黑色的花瓣,朝着周围扔了过去,花瓣与爆炸力非常强悍的霹雳弹交响碰触,竟是将它们悉数包裹在其中,延迟了几个瞬息才爆炸,而那个时候,幽冥的踪影早已看不见了。
垂碧君撩了下眼皮子。
突然,他身后多了一把剑,直接将他当胸打了个对穿。
垂碧君的身体一下子爆裂,被碎成了四分五裂的状态,看起来尤为血腥残忍。
幽冥看到了从被剑尖戳破的一块木头,突然勃然大怒地狠狠在地上用剑一扫,整块地面被悉数掀起,绞成了碎片。
“人傀之术。”幽冥黑着脸,朝着南方望去。
很显然,垂碧君这次的出手,仅仅是试探罢了,幽冥也并未彻底将莹垂碧留在此处的意思——毕竟都是活了多年的大能,就算素有仇怨,见了面也不至于出手便要对方的命不可,更何况,双方实力有一拼的价值,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正值此时,揽月尊人也已经赶到这里与幽冥会和。
“垂碧君来了。”揽月尊人身上染着些许杀意,沉眸说道:“他带着黑鸦杀的精锐下属,一起前来五洲大陆,捉拿玄之与阿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