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夫人笑道:“怀玉尊人果真是艺高人胆大,旁人告诉我的时候,我还想着玄之的修为哪里能杀得了神机子,原是如此,既然几位还有事情要做,那妾身就先不打扰了,告辞。”
白夫人离开之后,蔺玄之忽而问道:“这段时间,三长老和白夫人可有什么异动?”
蔺润如摇摇头道:“和往常一样,虽然不太老实,但也不会有太大动静,看不出什么。”
话题一带而过,众人很快便来到了蔺家的祖祠。
蔺家的祖祠处于蔺家背靠的珞珈山山脚下,是座整整七层楼的塔,塔的十二个角上层层挂着角铃,这些年来倒是从没有响过。
祖祠的牌位处于第七层,蔺家弟子每隔十年都会前来拜谒一次,能够被安置在祖祠中的,全都是对蔺家做出了不小贡献之人,只是有些牌位上面的名字看起来非常模糊,大约是施了法术的缘故。
之所以将季兰君和蔺留春暂时关押在祖祠中,便是因为祖祠有另一个用处,便是镇压魔物邪祟,也不知是谁透了风声说是蔺润如和季兰君被魔物附体,非要将他们关在此处,蔺润如一方面为了保护这两人,二来也是为了让众人心服口服闭上乱传谣言的嘴巴,便大手一挥将两人送入塔中。
蔺玄之望着这不高不低的塔,总觉得这里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
当他们靠近塔的时候,突然之间,那些从来不曾响动过的角铃,竟是哗哗啦啦地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还歪歪斜斜地胡乱转动。
然而此时此刻,天高气清,连一丝微风都不曾有。
蔺润如却很是淡定,扫了眼晏天痕,道:“一旦有魔物靠近,这角铃便会响起,发出警告,待到进入祖祠,角铃就会停止响动,并不会伤害什么。”
晏天痕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蔺润如接着道:“不必担心,我早知你身份。”
晏天痕感激地对蔺润如咧嘴一笑,率先进入了祖祠之中。
角铃的声响停了一瞬,紧接着便又响了起来。
蔺润如:“……”
蔺润如朝着乔装打扮之后的晏重华和印星离看去,虽然半眯起来的眸子里面看不出什么多与情绪,但他的意思很是明显。
就在这时,幽冥抬起步子便走到了祠堂之中。
角铃再次停止响动,并且始终再没响起来过。
蔺润如:“……”
他似乎有些凌乱。
蔺玄之看着这位面色不怎么好看的长老,好心解释道:“其实,怀玉尊人便是阿痕的爹,他自然是站在阿痕这一边的,家主不必过虑。”
蔺润如很是意外,却很快点点头表示理解:“原来如此。”有些时候,有些事情,有些人,有些身份,不必太过在意。
祖祠里面的光线很是暗淡,周围都是粗壮的柱子和封闭的窗子,空气中具是淡淡的焚香气息,这种香味很是特殊,据说是一只可以燃烧千年的长明烛散发出来的馨香。
蔺留春和季兰君被关押在塔的负层。
这祠堂很是有古怪,之所以每隔十年才入塔祭拜一次,便是因为祖宗留下了戒语,说是每隔十年的祭祖之日,塔中的邪祟才会因蔺家列祖列宗的镇压而不敢出来害人,其他时候,蔺家祖宗不在,塔便是那些邪祟的天下,保不准什么时候就会有邪祟出来害人,所以即便有魔物擅闯,祖祠也不会阻拦,摆明了要让擅闯之人有来无回。
当然了,这些年来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弟子不听劝告兀然进入塔中的情况,只是那些人无一例外地全都消失了——没错,寻不到尸体,全都消失不见,不知死活。
二层以上是禁区,就连蔺玄之也从无进去过。
他们今日自然也不会进去。
塔中没有楼梯,若是想上下楼层,只能依靠传送阵。
站在传送阵上,很快众人便到了负层。
这里看起来和上面的空间等大,八方有不少独立的房间,中间是空地,听到动静,两扇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蔺留春和季兰君同时出现,见到蔺玄之等人,露出了相似的表情——总算是等来了人。
季兰君到底是个充满母爱的女人,一见到蔺晏二人便开始询问家长里短的,蔺玄之一一作答此处不必赘述。
聊了些家常拉近距离之后,话题徒然一转,落入了这几日的奇怪事情上。
蔺留春也很是百思不得其解,道:“那枚玉佩,我原以为是我在救治那个打更人的时候,他偷偷拿下的,但后来想想绝无可能。先不说他的气息的确已经时断时续,快要不行,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便是他的修为,就绝对不可能突破玉佩的禁制,在我毫无察觉的时候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