蔺家大厅之中,蔺润如咆哮的声音充满了愤怒:“连个女娃娃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丧心病狂!”
死的那个女弟子是一个不到十岁的蔺家旁系,她娘亲已经哭晕过去,蔺玄之赶到的时候,看到那一团小小的被盖在白布之下的尸体,一股无法言喻的愤怒从肺腑中冲了出来。
幽冥和印星离等人也已经赶到,随着他们过来的还有今夜随着晏重华睡在一起的晏天痕。
幽冥掀开白布,看了一眼那破碎的尸体,禁不住捏紧了拳头。
饶是魔物,也不见得能这般狠下毒手。
他们竟是忽略了,虽然阴体的男子对于尸傀而言是大补之物,但退而求其次,本就是体质属阴的女子也不是不能用,只是效果比不得阴体男子罢了,而女童的体质,更是要比成年女子的阴气更多,显然是那尸傀的捕捉对象。
幽冥骂了句脏话,对印星离道:“验一验这孩子的孕室可否还在。”
印星离面露不忍之色,却还是上前验了一验。
验完之后,印星离摇摇头,道:“孕室已经没有了。”
果然……
幽冥说道:“此事一直都是由谁负责?”
蔺润如道:“是由执法堂在负责,只是执法堂堂主蔺不败的发妻乃是季兰君,为了避嫌,他如今已经不管此事了,所以具体的事宜,我交给了三长老来做。”
“三长老人在何处?”幽冥环视一圈,皱着眉头道:“为何每次事发之后,都未曾见到蔺家三长老?”
蔺三总是姗姗来迟,那时候幽冥早已经不在现场了,所以他一下子便发现这个人经常不在。
蔺润如一听,脸黑了几分,对旁边的一位弟子道:“去把老三给我叫过来,发生这么大的事,他也能睡得安稳!”
过了好一会儿,三长老才衣着整齐地匆忙赶来。
见到三长老,蔺润如没好气地说道:“老三,当初是你说要负责这件事情,怎的每次事发之时,你都不能及时敢来?”
一张口便是兴师问罪,三长老倒也不生气,反而露出了一个笑容,说道:“家主这话说得倒像是我故意不负责任似的,我这不是见少主这边能人异士数不胜数,比我可厉害多了,便不想在这里惹人嫌么?”
蔺润如发了火,说:“都这种时候了,你还说什么废话?让你在蔺家布置看守,却又在眼皮子底下发生这等事情,你究竟在做什么?”
三长老摆出一副很是无辜的样子,道:“阵法我也已经布置了,巡逻的人手也已经加派了,那东西不知是何物,太过厉害,在蔺家闲逛如入无人之境,我又能怎么样?死的是蔺家弟子,我也很是心痛哇。”
见三长老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蔺润如很是失望,痛心疾首道:“老三啊老三,你对族中之事,当真是越发的不上心了,你以前可绝非如此。”
以往三长老可是在蔺家的管家之事上,锱铢必较分毫必争,像是生怕旁人抢了什么似的,尤其处处都在提防着蔺玄之在蔺家地位水涨船高,还想方设法地要让蔺泽之成为蔺家少主。
然而如今的三长老,不知几年未见为何就变成了如今这副闲散模样,像是万事都不关心似的。
晏天痕总觉得三长老身上有哪里很是违和。
他抬头仔细盯着三长老的脸,只见他脸上表情虽然还是在笑,但是那笑容却显得怪异,这份怪异来自于面皮动作的僵硬,一张脸白的吓人,眼底布满了青黑,像是许久不曾休寝似的。
晏天痕觉得视线有些模糊,他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蓦然惊了一惊——
三长老的那张脸,竟像是画上去的似的,眉眼细长,眉毛一笔勾成,面庞像是敷粉,嘴唇像是用血涂得红艳艳。
晏天痕“啊”地叫了一声,道:“有鬼啊!”
蔺玄之眼疾手快地抓住险些往后面跌倒的晏天痕。
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落在了晏天痕的身上。
晏天痕指着三长老,道:“他不是活人,他不是活人!”
众人的视线又齐刷刷地落在了三长老的身上。
三长老顿时黑了脸,呵斥道:“胡言乱语,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晏天痕道:“你分明长了一张死人脸!”
然而他话一落,再看过去的时候,之前那张能吓死鬼的脸却已经不见了,三长老依然是那个三长老,看上去并无什么问题。
晏天痕也愣了一愣,道:“怎么会这样?我方才分明见到……”
“你莫不是太困了,所以眼花了?”三长老毫不留情地打断晏天痕的话,道:“小小年纪眼就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儿。你还是快回去歇着吧。”
晏天痕:“我不是,我没有!”
幽冥冷笑一声,道:“是或者不是,你说了不算,让我检查一下便知。”
三长老看着步步逼近的幽冥,禁不住紧张地往后退到:“你想做什么?你别过来!”
然而幽冥就是要过去,他也没办法,只见幽冥先是撕扯着他的脸皮,揪成各种形状,再拿出一个药瓶,往他脸上刷地泼了一脸水。
“你干什么?”三长老怒了,撸了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