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弑天叹了口气。
美色误人。
不过幸好他留了后手,闹场子这事儿用不着他们亲自动手,轮回宫那群人估计是专业砸场子的。
不过说起来,北弑天突然觉得,他师尊该不会是早就料到今日场景,所以才未雨绸缪交给旁人来干的吧?
华容剑仙必然是要坐在尊位上的,只是他为人低调谦虚,不愿喧宾夺主,便随着晏天痕坐在了主位。
晏天痕问:“华容哥哥怎么突然来西南界了?”
华容剑仙道:“一位弟子拿了本秘法潜逃此处,我来将他捉拿回去。”
晏天痕道:“捉到了吗?”
华容剑仙道:“已被师弟押送。”
晏天痕道:“华容哥哥何时回去?”
华容剑仙道:“今日观礼之后,很快便要回去。”
晏天痕问:“回去做什么?”
华容剑仙说:“再有一月便是新一年的宗门考核,之后就是宗门大比,自然是有不少事情要做的。”
晏天痕问:“华容哥哥当真不愿意收徒弟么?”
华容剑仙说:“你若是愿意背叛宗门的话,我倒是愿意收你为徒。”
晏天痕:“……”不要诱惑他!他会动摇的!
万倚彤在旁边掐了晏天痕一把,对着华容剑仙笑道:“华容剑仙说笑了,我扶摇宗只有丧徒,没有背叛一说。”
晏天痕:“……”
华容剑仙笑了笑,道:“说笑罢了,阿痕并不适合成为我的徒弟。”
晏天痕顿时垂头丧气,道:“我自知天资愚钝。”
华容剑仙摇摇头说:“与你无关,是我自己没这个资格指教你。”
对着晏天痕,他下不去那个狠手,尹念从小就跟着他学剑,成日被他欺负地叽哇乱叫哭成泪人,他可舍不得让晏天痕也受到这种折磨。
晏天痕说:“你别安慰我了,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华容剑仙没说话,只是抬手在晏天痕脑袋上摸了摸。
晏天痕:“!!!”
他决定之后的一个月都不洗头了!
结侣大典很快便开始了,和寻常人家有所不同的是,结侣的双方并不需要太多芜杂的礼俗,也不必上拜父母宗亲,只需要站在高台之上,交互双方的血,对天立誓。
至于誓言也有很多种,有的同生同死,有的同甘共苦,有的只是简简单单地告诉上天,他们愿意结为道侣,也仅仅只是结为道侣罢了。
而越灵希和伏驭的道侣誓言,听起来更像是歃血为盟。
百鸟齐飞,莺歌燕舞,礼花冲天,一派热闹祥和之景。
伏驭的娘亲喜极而泣,看着站在高台之上和儿子携手的媳妇儿,道:“伏驭总算是安定下来了,以后为娘的就放心了。”
伏山林皱了皱眉头,有些为难地说道:“可伏驭之前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伏驭的娘亲脸色的笑容暗淡了几分,道:“待到过些日子,咱们便偷偷将那姑娘放走吧,说到底,也是咱们家对不住她。”
伏山林叹了口气,道:“做这种事情,是要遭天谴的。”
晏天痕眼看时候差不多了,便打算偷偷溜走去把他师姐带走,然后蒙面从里面往外面开始打,能搞得多乱就多乱。
然而就在他刚准备起身的时候,华容剑仙那只玉白的手按在了他的肩头。
晏天痕:“???”
华容剑仙低声道:“众目睽睽之下,你坐主位,多少眼睛都盯着,想去哪儿?”
晏天痕定了定神,小声说道:“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离开一会儿,我保证很快就回来。”
华容剑仙的手移动了位置,勾着晏天痕的肩膀,在他耳边低语:“在这里坐着,你今日哪里都不要去。”
晏天痕:“……”
师姐对不住了等我回去之后以死谢罪!
万倚彤恨铁不成钢,连将晏天痕提起来揍一顿的冲动都有了。
高台之上,两位身穿大红喜炮的道侣进行到了最后一个步骤。
他们两人一起拿起一根香烛,点燃了那根足足有婴儿手臂粗细的黑色焚香,香柱燃起了袅袅青烟,直直地朝着天空飘了过去。
这是上达天听的意思,其实也只是个行事罢了。
正待礼成的时候,忽然前厅一阵骚乱传来,只见一个挎着宽背大刀的少年带着数十个脸戴面具的黑袍人,将门口的侍卫打了个落花流水踩着他们的身体大马横刀地走了过来。
“你是何人!”越灵希先于伏驭冷冷开口。
她虽然对这场婚姻没什么太多期待,但这仍是她风光亮丽的一日,若是有人来砸场子,就是在打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