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天痕说:“你的成绩也不怎么样吧,还不都是用你大哥的。”
晏宸霄切了一声,说:“本世子就是用我大哥的又能怎么样?我大哥乐意给我用,你就算是羡慕嫉妒恨也没用,谁让你没大哥呢,有本事让你爹娘再给你生个哥哥呀。”
晏天痕按了按拳头,说:“我还是觉得你这张脸,看起来很是欠打。”
晏宸霄嗤笑一声,傲慢地说道:“那是因为你嫉妒本世子张得把你帅多了。”
晏天痕:“……”
你这么自恋你大哥知道么?
正在此时,沈清和走了过来,他脸色有些苍白,气色也不怎么好,但表面上却看不出什么来。
沈清和看了看晏天痕,道:“烨王世子,若是没什么旁的事情,我们便先走了,刚搬宿舍,小少爷还有很多东西要收拾,怕是不能在这里陪着世子多说什么了。”
晏天痕挑挑眉,视线落在沈清和露出半截的手臂上,那里明显有一节像是被鞭子抽出来的红痕。
晏天痕蛮有深意道:“沈公子,若是我没有记错,你应当是入了东院丹门吧?”
沈清和点了点头,道:“没想到烨王世子竟是能记得这种小事情,鄙人深感荣幸。”
晏天痕总觉得他说话文绉绉挺没意思,但现在却突然觉得他有些可怜。
“荣幸就算了,只是我总觉得,你一个用剑的人,非得勉强自己来炼丹,未免太大材小用了。”晏天痕意有所指。
沈清和的剑,有种风骨在其中,晏天痕始终搞不懂他何至于来炼丹——虽然沈清和的确是火木双灵根,又有丹火,但他的确不是炼丹的料子。
毕竟,这世上并非所有拥有丹火之人,都希望能成为丹师。
晏宸霄皱着眉头,说:“你他妈又在多管闲事,我们瑾王府上的奴才,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
晏天痕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道:“沈公子难道不是瑾王府上的门客么?怎么又变成了奴才?这样的人才若是到了我们烨王府,那至少也要是个客卿的位置。”
晏宸霄有种自己的东西被人惦记上的感觉,腾然怒道:“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他沈清和生是我们瑾王府的人,死是我们瑾王府的死人,沈清和,你快告诉他,就算是条狗,你也是我们瑾王府的狗!”
晏天痕心中禁不住乐了起来。
晏宸霄的确是被惯坏了,而且是被惯得无法无天,沈清和无论究竟是瑾王府的什么人,大庭广众之下,他晏宸霄都不该将他说成是一条狗,这样既折辱了沈清和,又让人听得心中不舒服,甚至会对瑾王府的用材之道产生怀疑,从而望而却步。
沈清和这种家臣,都被瑾王府的公子如此轻视,那更遑论其他半路出家的人了。
然而晏宸霄被保护的太好,他看不出晏天痕在给他下套。
沈清和皱起了眉头,晏宸霄看不出来,他却是一眼便能看穿晏天痕的心思的。
沈清和走到晏宸霄身旁,低声说道:“殿下,我们该走了。”
晏宸霄却炸了,他心里想着你沈清和竟然也敢不给本世子面子,便抽了剑当即便朝着沈清和的后背上砸了一下,喝道:“本世子的话,你也敢当成耳旁风?”
沈清和闷哼一声,死死咬着下唇,眼眸中闪过一抹难以察觉的痛楚之色。
但很快,他便掩盖下去。
沈清和到底还是有大局观,他垂着脑袋,将姿态放得很低,道:“是奴才的错,我的确是瑾王府上的一条狗,我也决计不会背叛殿下。”
晏宸霄心里面却闷得不能行,他瞪了沈清和一眼,推了晏天痕一把便大跨步地朝前走了。
晏天痕在沈清和身后淡淡说道:“人总是要为自己活着的,有时候只有先活着,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沈清和的脚步微微一顿,便继续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顾如玉皱着眉头,道:“他身上有重伤。”
晏天痕说:“不见得是重伤,很可能是比较严重的皮外伤,我那位堂兄,可是个有分寸的人。”
顾如玉有些不解地说道:“以前你不在九界,晏寰宇待沈清和那叫一个好,走到哪里便带到哪里,我记得有一年,沈清和被仇家抓走折辱,晏寰宇像是疯了一样带了黑白鸦杀直接杀到了那人的老窝,亲手宰了那位仇家,将沈清和救了出来。沈清和从小与他一起长大,说是他的影子也不为过,只是不知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竟是能让晏寰宇如此待他。”
祁非情也看不懂这发展方向,用扇子拖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道:“若说两人闹掰了,但晏寰宇竟是将晏宸霄交给沈清和来调教,这也算是一种另类的信任了吧,但若是说两人关系还那么好,从今天晏宸霄对待他的态度上,也能看出来沈清和的地位很低,这可真是够矛盾的。”
晏天痕眼眸中闪过一抹光,道:“这当中,绝对有不为人知的事情发生,我倒是非常好奇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祁非情说:“我也好奇,但这么多年,都没什么消息传出来。”
晏天痕心里想着,到时候让殷长歌探探沈清和的心里所想,说不定便能有新的发现。
不过,他倒是很看好沈清和,要是哪一日沈清和能和瑾王府上的这两人闹掰,那就更合他的意思了。
而且在他来看,沈清和早晚会有被攻破的那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