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剑圣望着这些排列整齐外面悬浮着护阵的书册,道:“若是东后有哪本想看,便将叶牌投入其中,再将书册拿出即可。”
蔺玄之扫了眼这些书名,道:“这一层藏的,都是那些书?”
“各类星象占卜、心法秘籍、飞禽走兽……”天枢剑圣微微翘着唇角,说:“以及九界上古藏书、史册秘闻,称得上是应有尽有有,但看你能不能看得懂了。”
蔺湛将叶牌朝着一本书册扔了过去,只见一圈圈带着金纹的涟漪漾开,那本原本被阵法护着的书册,便腾然动了起来,像是有了意识似的,落入了蔺湛的手中。
“难不成这还能是天书?”蔺湛半开玩笑地说着,手指翻开那书册,先是露出了略显惊讶的表情,接着便笑了。
这还真是天书。
上面的文字像是鬼画符似的,果真有些上古的历史感。
天枢剑圣扫了眼这本书,笑道:“这本书的名字便叫做《鬼鉴》,上面记载的是百鬼图谱和诞生与消亡,那是上古神皇编写造册,用的乃是天书,流传至今,随着最后一位上古大神的陨落,又隔了数万年,已经早已无人能够看懂这上面的文字了。”
蔺湛眯了眯眸子,又往后面翻了几页,说:“的确看不懂,这些书册,可否拿出去借阅?”
天枢剑圣见他不死心,便道:“这些都是孤品,只能在这里看,却不能带出去,且这类天书复刻十分困难,一笔一划非得有多年功底才能够转印出来。”
虽然并未明着拒绝,但以天枢剑圣的话来看,想要复刻怕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蔺湛却是大手一挥,道:“没事儿,这边可有纸笔?”
天枢剑圣有些意外,道:“难不成,东后想要亲自转印?”
蔺湛勾了勾唇,略显神秘地说道:“你说,我若是当真一点本事都没有,东皇又何必让我来这万法正宗走上一遭呢?”
天枢剑圣一挑眉梢,道:“我不能说是整个万法正宗对天书研究最多的,但必然能排上前三,我这些年,但凡有时间便会在此处钻研,至今也不过是研究了不到十本上古遗册罢了,刻印也尝试过,奈何天书着实深奥,难以还原,但凡有一点差错,便意思全改。”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天枢剑圣仍然寻来了上好的纸笔,给蔺湛铺开来放在桌案上。
蔺湛将那本《鬼鉴》摊开来放在桌子上,执起笔,看了看第一页上面的鬼画符,道:“很多年前,我在一个灵气几乎枯竭的小世界生活,我无父无母,也无亲无朋,从小过得很是不好,但后来刚巧碰到了一位能够画龙点睛的高人,他见我天资愚钝,并不教我太多法术,却将这模仿之法,悉数传给了我。”
话音未落,蔺湛已经从容落笔,他落笔的时候动作十分潇洒,行云流水,再看那纸张上面,竟是已经出现了所谓的天书。
天枢剑圣越看眼睛睁得越大,那笔尖笔走龙蛇,毫无停顿之处,竟是不消片刻,便几乎完美地将天书上的鬼画符给刻印了下来。
这些上古遗册,风格都十分简洁,不会着太多多余的笔墨来描摹想要叙述的东西,所以一整本《鬼鉴》,只有不到一百页而已。
蔺湛耗费了一些功夫,才将整本《鬼鉴》给原封不动地照搬下来。
这等模仿之术,也一样要消耗体力,尤其是描摹这从未见过且带着上古大能残余法力的书册,更是让人筋疲力尽。
蔺湛描完之后,冷汗已经顺着额头流了下来,后背湿了一大片,显然有些脱力了。
最后一笔落下,蔺湛便会心地笑了,他往后退了半步,对比着这两本书册,道:“大功告成。这复刻之本,应当是可以带出去的吧?”
天枢剑圣面色复杂,心中俨然已经震惊到了极点,道:“东后藏得可真是够深的,复刻之法我倒是见过,也修习过,但能够复刻天书的,还是自打出生以来,头一回瞧见,不知教你的那位先生,究竟是何人?”
蔺湛的脑海之中,浮现了一张总是笑得很痞没个正行吊儿郎当的俊美男人的脸,他勾唇微微一笑,将已经落笔便干了的那本《鬼鉴》收了起来,藏在储物戒之中,才轻描淡写地说道:“他啊,他是个好人。”
天枢剑圣:“???”
天枢剑圣见他不想再说,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他有些不解,道:“这里如此多的藏书,为何你偏偏要挑了这本《鬼鉴》?”
蔺湛道:“我曾听那个大好人提起过,这世上煞气最深之地,一是亡灵众多的战场,二是封印上古大神的极渊,三是万鬼同哭的遗迹,这《鬼鉴》之中,据说会有万鬼同哭的记载,我便想着来拼拼运气。”
天枢剑圣眯了眯眼眸,道:“《鬼鉴》我也曾经专门研究过,奈何这上面的天书更为古早,和后来简化之后的天书,仍时有极大的不同,我天资愚钝,并不能看懂。只是不知这世上竟是有能看懂之人。”
蔺湛勾了勾唇,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