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就在你们还在幽山之塚的时候,突然有一日龙冢出现了异动,原本需要吟唱才会被打开的龙冢大门,竟是莫名其妙地主动打开了,但是除了龙帝之外,其他人并不能进去。”
展枫亭还原了当日的情形。
龙帝听闻此事,立刻便赶了过去,就连千年之前的封魔大战,龙冢都不曾给过任何提示,如今却是主动开启,他直觉性的发现,这其中定是有大事发生。
龙帝也是个有魄力之人,他进了龙冢,任凭大门在他身后闭合。
龙冢圣地算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寻不到真正的葬骨之地,但有些人若是得到了龙神的认同,降落的位置便是真正的埋骨处。
显然,此时的龙神残魂,并无兴趣和后辈玩儿捉迷藏的游戏,龙帝方一进来,人便在龙骨沉睡的地方了。
“本尊……”沉沉的龙吟响了起来,大地都像是在震动。
他拖长了腔调,片刻之后,才继续说道:“你出去之后,且告诉所有人,本尊有预感,幽山旧地重见天日,天哭地裂,旧日神魔煞之战,将会在经年之后卷土重来。”
“本尊以一己之力,已经应了故人之言,在这天哭之处守了数万年之久,如今魂识将散,怕是再也护不住此处的天哭了,只是临行之前,本尊还是想要再见故人一面,也好叫他安心。”
那声音悠悠说道:“这龙冢圣地,乃是龙尧一族最后的避难之处,本尊的残魂,至多还能撑得起三年时间,这龙冢之地,封印数以万计的煞物,待到本尊这抹魂识寂灭之日,整个龙冢圣地,便将不复存在,而龙冢中的大封,将会破碎,数以百万计的煞物,将荼毒人间,为非作歹。”
“龙尧一族,能否在这卷土重来一战之中,侥幸存活,留下火种,便要看你们如何抉择了。”
龙帝有龙神传承,也同样接收了不少龙神的记忆。
龙帝并未询问幼齿疑问,而是定定问道:“老祖,您可否给晚辈指条明路?天哭地裂将至,我该如何帮助族人渡过难关?”
展枫亭说到这里,顿了下来。
晏天痕催促道:“那只龙,最后说了什么话?”
展枫亭表情有些莫测,道:“他说,‘信卦皇,得永生’。”
晏天痕:“……”
蔺玄之:“……”
展枫亭轻咳了下,直觉这话听起来像是邪教似的,便接着说道:“龙帝听完那句话,便被直接送出了龙冢,他当即便打着闭关的名义,马不停蹄地去了扶摇宗,寻找师尊,向他求了一卦。”
晏天痕道:“师尊如何说?”
展枫亭道:“师尊似是早已知晓此事,龙帝一来,尚未上山,他便派我去山脚下给龙帝带话。”
当日,展枫亭到了山脚,见到经年未见的故人,声音依然是温温柔柔,人依然是温温润润。
“龙帝陛下,师尊早已料到你要来此,让我告诉你,煞修将临北界,天哭地裂将现,他救不了你,也救不了北界。”
龙帝面色难看。
展枫亭话头一转,接着道:“但你若是能将各界大能集聚北界,说不定还能给北界留下一线生机。”
龙帝刚一开口,展枫亭便又说道:“师尊不愿自己弟子去送死,自然不可能派人前去北界助你,但我受了龙神传承,龙族生死存亡之际,我定是要亲自前去龙冢一趟,毕竟——我还有些重要之事,尚未做完。”
“还有最后一问。”龙帝道:“天哭在何日降临?”
展枫亭道:“在龙冢圣地下一次开启之日。”
展枫亭将话交代完,便转身上山。
此次,他与龙帝的见面,除了揽月尊之外,再无第三人可知。
听完之后,晏天痕骂了一声,道:“借着立储名义,自然是名正言顺地就能把九界大能聚集一起,龙帝可真是够黑心的,这一下可是坑了不少人。”
那些大能,既然人已经来了,还关系托关系地有不少随着龙尧一族弟子进了龙冢圣地,就算外面当真发生天哭地裂,跑也来不及,自然是要帮着龙尧一族制敌。
天哭一开,谁都跑不了。
蔺玄之看着展枫亭,道:“揽月尊这又是何意?他既然不愿扶摇宗弟子插手此事,惹上一身麻烦,扣了北弑天和万倚彤,又为何让我与阿痕前来?”
展枫亭摇了摇头,道:“这件事情,我也猜不透师尊的用意,我曾直接出言问他缘由,他只说有些事情乃是命中注定,怎么也逃不了,倒不如正面相迎,也算提前做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