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老一辈的人说,这圣甲虫只在天苍神殿里大规模繁殖,其他地方即使刻意养殖,数量也十分稀少,且培育难度极高,离开天苍神殿存活时间极短,成虫活体却是解毒制毒的圣物。我们那儿的御虫师做梦都想得到这天苍圣甲虫,即使是虫卵也是一颗一价,更别说成虫了。”
剑九听他如此说,心中隐隐一动,但又一言未发。
“此处竟有这天苍圣甲虫,难道说天苍神殿就在这里?”乌图嘴巴没门,一口就说出了剑九方才心中所想之事。
“究竟怎样,跟过去便知。”
二人继续奋力向前爬行,幸亏有这天苍圣甲虫在前带路,洞中感受不到时间流逝,他们只能心中默记爬过的岔路数量,只见忽左忽右,已是路过岔口三十有六。
看来这蛇洞内里极大,若是普通人一路标记爬行,遇到死路再行折返,只怕饿死在里面,也爬不出去!
“等等!我爬不动了!”乌图突然喊道。他不等剑九说话,便一屁股翻身坐在地上,揉着膝盖叫苦不迭。
剑九虽心志坚忍,但这不间断的爬行的确也让他浑身酸痛,见乌图再也不肯前行,他便也不勉强,于是翻身坐下,稍事休息。
这一休息,心神松弛下来,就只听得石壁周围错错厉风呼啸,竟比方才专心爬行时更刺耳,更恐怖!
以前他在剑冢中练剑之时,常有尖利阴风或沿山壁夹缝,或被剑风带起,与那锈剑残甲摩擦互鸣,其凄厉鬼声比这洞中不知厉害了多少倍,因此他早已习惯,并未有任何不适感觉。
可那乌图或许是第一次有此体验,早就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他见剑九面无表情,似乎完全不受阴风影响,面子上登时有点挂不住,又不想服输,只好开口扯一些有的没的,借此减轻心中的恐惧和不适。
“我说剑九,你真姓剑?那是不是你父亲,你爷爷,都姓剑?你是不是前面还有八个哥哥,叫剑一剑二剑三……”
“……”
“说实话,我对你一直是没什么好感的,你抢了我的兔子,打了我的阿朗,你知道我花了多少时间,把阿朗训练出来吗?”
“……”原来那矛隼,还有个名字叫阿朗。
“……好吧,就算那是你的兔子,我也还给你了,而且那本来也就是只死兔子!那我的阿朗怎么办?它被你就这么活活打死了,你怎么赔我?”
“……”
“你也赔不了我,我们句叶人,鹰隼就是伙伴和战友,阿朗就像我的亲人一样,就算你刚刚救我一命,我也对你喜欢不起来!”
“……”
“不过你救我一命,我心里也不能说一点感激都没有,父王跟我说做人还是要知恩图报,所以刚刚叫你一声兄弟。但一想到你打死阿朗,我就是心里难受!那声兄弟,就算还你的情了!”
“……”
乌图只顾自己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也不管剑九回不回话。而剑九也不知如何回应,只得面无表情自行休息恢复,由他一通宣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