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王脸上也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连他也没有想到今天这件事会发展的如此顺利,他本已做好了与赵文等人长期拉锯的准备,可谁曾想,太子的一番话,竟说的他们哑口无言,一时间方寸大乱,真可谓是意外之喜啊。
听着台下众人一片“速行新法”的呼声,赵王一时间竟也有些意动。
赵文见此情景,知道自己不能再默不作声,于是忙前走两步,急声说到。
“大王,臣以为,此事兹事体大,不宜仓促决断。王叔赵成,国之柱石也,实乃老成谋国之臣,历岁处理政务,未尝有误,群臣信服。如此大事,臣以为当询其意见,然后决断。若王叔亦以为然,群臣当再无异议,必将尽心竭力,以成大王之策,臣肺腑之言,望大王查之。”
听着赵文的这番话,赵王这才想起,今天这场朝议,自己的叔叔赵成并没有来参加,听传信侍者说是偶感风寒,医师说要静养。
可作为保守派的领袖,在明知此次朝议内容的情况下,还依然缺席,其实就已经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而作为先王的托孤重臣,两朝元老,当朝王叔,于公于私,他的意见确实是至关重要的。
赵文此时心里也是有苦说不出,本来他们的想法是先由他们来应对此事,争取阻止王上变法,若实在不行,再由赵成出面,争取最大的利益,为此他们事先在邯郸城中散播消息,希望这样能让王上投鼠忌器。
本来一切都在按照他们的计划顺利进行,可谁曾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赵章的一番话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无奈只得提前将这张底牌掀开。
听着其他人附和赵文的声音,赵王明白,此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于是平复了下心情。然后有些玩味地对赵文说道。
“赵文大夫此言,也不无道理,可是听闻王叔突染恶疾,寡人实在不忍心让王叔继续为国操劳啊!”
“大王此言差矣,王叔乃社稷之臣,早前就曾对臣说,若为国事,虽万死而不辞,若听闻大王担忧他的身体而未能将国事相告,那才真是辜负了王叔的一片苦心啊!”赵文语气恳切,也不知王叔是不是真的说过这番话。
“也罢,寡人便亲自书信一封,询问王叔意见。”
看着赵文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赵王顿觉有趣,却也没有继续撩拨他,只是轻轻的说道。
“王上圣明!”
赵文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长出了一口气。
“好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退朝。”说着便起身朝后殿走去。
“恭送大王!”
众人纷纷揖礼送别赵王。
“哦,对了,太子留一下。”
“诺”。赵章转身正准备起开,突然听见赵王说的话,连忙应声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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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兄,本以为此事一时之间难有结果,不想竟出现了变故,哎,那赵章可真是好一张利口啊!”
走在出城的路上,赵造想着刚刚朝堂上发生的事情,也是对着赵文叹起气来。
“是啊,当真是出乎意料啊!本来大好的局势,竟被一个黄口孺子给搅和了,真是失策啊!”
赵文听罢,也是皱起了眉头,语气颇为唏嘘。
“本想着有提前联系的几位大夫在,这件事还能再拖几天,让族中多些准备,如今倒好,要不是族兄及时提起叔公将此事应付了过去,王上怕是会顺水推舟,直接将此事定下来啊。”
“那道也不会,此等大事,岂会如此草率决定,即便大王金口玉言,他也得顾及我等反应,毕竟这赵国终究是我赵氏的”
赵造听赵文这么说,也是点了点头,表示了然。
“不过这回去之后,怕是不好跟族叔交差啊!”
“是啊,事到如今,也只好如实向族叔禀报,看看他他老人家有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说罢两人便是上了马车,向大北城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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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章跟着宦官,不一会便来到了后殿,只见赵王已经坐在了前方的案几前,正将写好的竹简交给旁边的使者,让他往赵成府里送去。
使者见了赵章连忙问好,赵章点了点头算是回礼,接着上前给赵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