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荼蘼睡觉了，但阿玉还是趴在床前守着她，哪儿也没去。

她睡了多久，他便盯着她看了多久。

他的眼睛都不眨一下，很是专注。尾巴将荼蘼紧紧缠绕着，却很小心地没有碰掉她肚子上盖着的叶子。

所以荼蘼一醒来，首先看到的便是他那两只睁得大大的眼睛。

她从其中看到一丝隐藏得很深的忐忑。

荼蘼的心立刻软了一下，她倾过身去，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

他闭了眼，却安静地没躲开。

等荼蘼要离去时，他却捧过了她的脑袋，生涩地回吻着她的眼睛。

荼蘼仿佛料到了，也没躲开。

然后等他亲完，她又捧着他的脑袋，双眼直视他，认真地对他说道：“阿玉，我叫我叫荼蘼。”

到嘴边的“李蘼”二字被她吞了回去，这一刻，她迫切地希望他记住自己原本的名字。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冲动，但她就是想这样做。

于是，她对着怔怔然地阿玉道：“来，你跟着我念。”

“荼”

“出出”阿玉看着她的嘴，努力学着。

荼蘼瞪眼，纠正他的发音，“是荼”

“出”

荼蘼：“荼”

阿玉：“处”

见他越学越偏，荼蘼决定放弃这个字，又教他另一个，“蘼”

“蘼”这下阿玉张了几下嘴，终于学会了。

荼蘼听见，乐得不行，高兴地捧住阿玉的头，在他的侧脸上狠狠地吧唧了一口。

感受到脸颊上软软的触感，阿玉眼睛晶亮晶亮的。

荼蘼受到了鼓励，于是又兴致勃勃地教他，“来，再跟我念，荼蘼荼蘼”

阿玉看着她的眼睛，张口道：“蘼蘼”

“荼蘼”

“蘼蘼”

“荼蘼！”

“蘼蘼蘼”见她又瞪眼，阿玉有些委屈。

见他眼神里满是无辜，荼蘼也不忍再逼他了，“算了算了，蘼蘼便蘼蘼吧。”

于是，荼蘼看着他，指了指自己，道：“蘼蘼。”

然后再指着他，道：“阿玉。”

反复这么来了几次，阿玉便明白“阿玉”是指他自己，每次一唤这个名字，他就能知道是唤他，还会立刻看着她的眼睛，等她跟他说话。

他也明白“蘼蘼”是指荼蘼了。

而对这个名字，他仿佛情有独钟，荼蘼都不用过多的教，他便知道可以这么唤她。

荼蘼觉得可以了，停下来好一会了，他还是有事没事将“蘼蘼”二字挂在嘴边。

他有这个兴趣，她当然不会打击他，所以每次他唤一句，她便摸摸他的头，或者抱着他的尾巴摸一摸。

等到外面日头越来越大，有些太阳光还透过藤蔓照入洞内，荼蘼才惊觉现在已经中午了，他们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还一点东西都没吃。

于是，她唤了声“阿玉”，对他比划着手势，让他出去打猎。

阿玉愣愣地看着她比划，没什么反应。

荼蘼皱了皱眉，以为他没看懂，又比划了一次。

阿玉还是呆呆的，甚至还困惑地眨巴眨巴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