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荼蘼回到屋里时,溥峪已经坐在木桌旁边的椅子上了,他所有的情绪都平复下来了。
他在告诉自己,不应该有这种想法。
这是那些登徒子、流氓才会有的无耻想法!
荼蘼看了他一眼,见他又恢复平常的样子了,虽然疑惑他刚刚的反应,但也识相的没有追问。
她安安静静地坐在他的对面,端过碗,喝起绿豆汤来。
“唔壮士,你手艺不错哇!”
荼蘼喝了好几口,忍不住抬头看着溥峪,赞叹道。
绿豆煮熟,极为软糯,熬出来的汤既美味又爽口。
在这种烈日炎炎的季节,非常适合消暑解渴,喝下它,心里舒畅了不止一个度。
想来不光火力大小掌握得很好,时间长短也掐得很准。
汤里有股淡淡的甜味,莫非是加了糖?
可是在这个年代,糖这个东西,是非常稀罕之物,特别珍贵。
平常人家若得到那么两勺,定然是轻易舍不得吃的。
而看他居住的屋子,和屋内各种陈旧的摆设来看,他也不像是条件特别好的这类人。
甚至可以用穷字来形容。
荼蘼将沾在唇瓣上面的甜甜的汤汁舔进嘴里,看着对面的人问道:“壮士,你在汤里加了沙糖吗?”
溥峪一直注意着她,自然将她的动作纳入眼底了。
他莫名生出一种口干舌燥之感。
他甩了甩头,企图将这种感觉甩出脑外。
一定是天气太过燥热了,他想。
避开那双仿佛会勾人的眼睛,他淡淡道:“嗯,上次在县城帮人搬了一天的东西,雇主送了一点给我。”
原来如此,那他定然也是存着一直没舍得吃。
看他精壮的身体,想也知道那些东西有多重,他又有多累。
看着他轻描淡写的模样,荼蘼将感动暗暗藏于心中。
只是她接下来喝绿豆汤更加小心翼翼了,连一滴都没有洒。
“你自己将这些药抹到脖子上。”溥峪推过去一个小碟子。
荼蘼放下碗,接过小碟子,看着里面磨碎的草药,恍然大悟。
原来他先前给她抹过药了,难怪现在嗓子没有先前那么火辣的疼痛感了。
这草药可能是消炎的吧。
荼蘼当然不会不识好歹,于是她细细的将药抹到脖子上。
只是没有镜子,她抹得有点费劲。
她看着溥峪好奇地问道:“壮士你还懂医术吗?”
“生活在这里的人多多少少都懂一些应急的措施,这也谈不上懂医。”溥峪偏过头,看着门外,心不在焉地回答道。
再看着她笨手笨脚的模样,他都怕自己要忍不住伸手帮她涂了。
“喔。”
“还有,姑娘还请不要再喊我壮士了。”见她停止动作,溥峪才转回头,盯着她认真道。
“那我应该叫你什么?”
荼蘼这么一问,溥峪一时倒被她难住了,他想了想才道:“我名叫溥峪,姑娘直接唤我名字好了。”
“喔,那壮士不妨直接喊我名字,我叫荼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