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掀开身上的薄被,看到自己身上穿了衣物,她不禁松了一口气。
但想到这是谁给她穿上的,她又忍不住红了脸。
呆了片刻,她慢慢坐起身来,挪到床沿边,准备下床。
这时,房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荼蘼愣愣地抬起头来。
“你、你没去地里干活儿吗?”她以为这个点,他应该早就走了。
“活儿干得差不多了,今日就不去了。”溥峪走近床铺边,抬手揉了揉她的发。
荼蘼听罢,自言自语嘀咕道:“诶?是吗?可是你们平常不都挺忙的吗?都恨不得每时每刻待在地里。”
溥峪听到了,但装作没听到,也不接话,只说:“早饭好了,去洗漱。”
说完,俯身想抱她。
荼蘼忙按住他的手,“等等,我衣服。”
她现在只着了里衣,虽然在她看来,这已经遮得很严实了,她也不会觉得不习惯。
但在这礼教森严的古代,她总觉得有些不妥。
溥峪被她一提醒,也察觉到了不合适的地方。
他刚刚没有想这么多。
反正她都已经成为他的人了,他自认为她这样穿很好,也不需要避嫌。
但他突然一想,万一有外人过来,刚好看到了她这个样子,他心里就会莫名地有些不舒服。
他都不太想让别人看到她,恨不得将她藏起来不见人,更何况她的这一面?
于是,溥峪转身,在木箱子里给荼蘼找出来了一套衣服。
随后他拿着衣服走到荼蘼跟前。
荼蘼看向他手中,发现这是昨天那个叫荷花的姑娘送来的衣裳。
她伸手,想接过衣服,不料,他抬手躲了过去。
她抬头,诧异地看向他,“怎么了?”
溥峪看了她半晌,道:“我帮你穿。”
荼蘼不解,再次伸出手,示意他将衣服给她,“我有手有脚的,我自己穿吧。再说了,你不是说男女有别吗?”
溥峪将一只手搭在她纤细的后脖颈上,来回摩挲,感受着她细腻滑嫩的皮肤,漫不经心道:“宝贝,经过昨晚,你认为我们之间还有必要避嫌吗?嗯?”
荼蘼僵住了身子,哑然片刻,终究还是恼羞成怒了。
“反正,反正那是壮士你自己说过的话!”她瞪了他一眼,手去够他手中的衣服,“我要自己穿衣服。”
溥峪眼睛盯着她的娇颜,目不转睛,任由她取过衣服。
感受到他的目光,荼蘼没好气,道:“壮士你快出去!”
不是她矫情,实在是有这么一个人,老这样看着她,她都不好意思穿衣服。
溥峪紧紧握了下拳,收敛了下自己的目光,控制自己翻涌的情绪。
只是依然不愿离开,他开口道:“你这样会拉扯到伤口。”
“什么伤”荼蘼初时还有些茫然,下意识的问道。
等反应过来,她及时住了嘴,却羞红了脸。
这下她连看都不敢看他了。
这人可可真够讨厌的!
荼蘼羞得厉害,连溥峪拿过衣服都没注意,任由他给她穿着衣服。
他让她伸手就伸手,让她抬头就抬头。
男女有别这个问题,她都没心思去管了,她就想如他的愿。
给她穿衣服就穿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