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长青签完合同，了解完相关事宜，荼蘼没有多作逗留便离开了。

她心不在焉地往路口走去，正打算叫车回去，一辆黑色小车就在她面前停了下来。

“上车。”车窗降下，男人看着她，不容拒绝地说道。

路口人来人往，离长青公司不远，纠缠牵扯明显不适合，荼蘼稍作犹豫还是上了车。

见她坐下，男人倾身过来，荼蘼连忙伸手抵在他胸膛。

“我知道，系安全带，我自己来。”

顾言樘挑眉，随后低笑一声，老老实实坐回座位。

得，把人得罪狠了，半点机会都不给他留了。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荼蘼系好安全带，看着他，正色道。

“嗯？”顾言樘启动车子，装傻。

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转过头看着车子前方，一言未发，他心里慢慢变得忐忑。

他轻咳一声，诚恳地认错，“这事我的确不该瞒你，对不起。”

“我怕你知道，逃得更远了，你别生我气。”他又接着道。

其实有好几次，话到嘴边都被他咽了回去。

就连这次主动让她知道，都做了很久的心理准备，生怕她因此同自己疏远。

在她面前，他从不觉得自己的身份和权势能得她另眼相看，就怕一不小心，弄巧成拙。

感受到他话里的小心翼翼，荼蘼默然。

片刻，她又问：“那这次的事是不是你的主意？”

顾言樘愣了一下，无奈地笑道：“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才是，长青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同样，你有没有资格拿到这个名额也不是我能决定的。”

荼蘼看着他，抿嘴不语。

“好吧，我承认，我是向他们推荐了你，但这其中并没有掺杂别的因素，只是单纯的欣赏你的作品，觉得你合适，仅此而已。并且这个结果也是长青的高层通过会议决定的，你能得到这个名额取决于你的能力。”

这确实是真话，那么多作品独独她的那篇入了他的眼，若不是因为作品，他都不会去关注其作者，也就不会知道是她。

顾言樘说完，认真开着车，任由她打量。

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哄她，荼蘼心里的别扭这才有所消减。

“你也不会因为我的原因而受到影响，放心，长青现在不会知道我们的关系。”顾言樘安慰道。

荼蘼没体会到他话里的深意，她在思考另一件事。

“还有一个事。”她犹豫地张了张嘴，“我们”

见她欲言又止，顾言樘问道：“怎么了？”

她最终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

她昨晚又做梦了。

想问问他，他们是不是以前认识，只是她忘记了。

但她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丁蘼心底深处的记忆，还是她自己的。

她心里有点乱。

男人看了她一眼，没再追问，只是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眸色渐渐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