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堂不让,说,“我来,你歇着。”
见他坚持,荼蘼没再拒绝,老老实实地坐在一旁,时不时地往灶里添根柴。
于堂将锅里剩下的汤盛好,利索地洗了锅,接着往锅里放油,待油热了,便将摆在一旁洗好的青菜倒入锅里。
“陈启辉已经交待了。”他突然说。
“这么快?”荼蘼先是惊讶,随即又狐疑,“他怎么会这么老实?”
坦白说,要是陈启辉像他那晚说的一样,一直不承认,警方没有证据还真奈何不了他,他又怎么会轻易交待?
于堂说,“用了点小计谋。”
本来就被一系列的事打得措手不及,再一听医院醒来的王秀梅想获得从轻处理的机会什么都“交待”了,陈启辉再怎么说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罪犯,不同于那些真正心理素质极强的穷凶极恶之徒,在牢里待着往日的镇定也没了,稍使点小计谋很容易便上当什么都说了。
荼蘼眨了眨眼,望着烧得噼里啪啦的柴火沉声道:“那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小黄呢,究竟是怎么没的?”
于堂往锅里洒了把盐,一边回忆一边同她诉说。
这一切都是因陈启辉和王秀梅的奸情引起的,他们偷偷摸摸在一起已经有两年左右了。
或许是因为陈启辉忍不了张春珍长期的压迫而出于隐晦而说不出口的报复,又或许是因为王秀梅对张春珍的嫉妒和作为一个独身女人的寂寞,让他们踏出了这回不了头的一步,期间种种牵扯到如今谁也说不明白了。
他们的关系属于绝对禁忌而不可明说的秘密,一旦暴露便会让他们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想断,断不了,便只能小心翼翼地遮掩。
然而尽管他们再谨慎,只要行为没能停止就总有发现的一天。
那天他们偷偷约在了老地方,那是一座处于山顶地段的坟山,人迹罕见,加上又是大夏天,寻常人根本不会往那里去,很安全。
他们在那里尽情地挥洒汗水,释放心里堆积的压力,这种禁忌的行为带给双方无尽地刺激与满足。
激烈的情绪蒙蔽了他们对外界的感知,因此根本察觉不到有人往这里来。
再之后什么都迟了。
上山砍柴听到自家外甥女的声音觉得不对劲从而找过来的李玉凤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并且确认了对方的身份,一时接受不能赶上前,想要去教训教训这个勾引自己外甥女做下这等龌龊事的陈启辉,却反倒被吓到了的陈启辉一把推到了地上,李玉凤怒气冲冲,破口大骂,失控之下更是扬言要闹到村长那儿去,告他勾搭良家妇女,要他在村子里待不下去。
陈启辉听闻,情绪到了崩溃的边缘,李玉凤说的正是他最为害怕的,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捡起一块大石头往她头上挥。
至此,一条人命就这样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