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明心中了然,却又不好发作,只好将目光落在跪着的若竹身上。
“就是这个丫鬟偷盗?”
苏绾月一脸痛惜。
“镇国公夫人和娘亲交情甚笃,娘亲去世后,夫人送了我些首饰,昨晚上熟悉时发现少了只玉镯,早上起来便让人找,不想在这丫鬟的房里找到了。”
苏绾月拿起桌上的玉镯递给男人。
苏德明看了眼镯子,成色极好,确实不是一个丫鬟戴得起的。
管家站出来说话:“大人,小的听从小姐的吩咐在府里上上下下的找,最后是在若竹的枕头下翻出了玉镯。”
苏德明疑惑:“若竹?府上有这个丫鬟吗?”
管家特意看了眼林姨妈。
刚要开口,就见林姨妈跪在苏德明面前。
“大人,若竹是我带进府里的。”
虽说苏德明现下对她有些不满,但怎么说她也是自己的小姨子,这么多下人在,让她跪在自己面前,实在是说不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先起来,有话慢慢说。”
苏绾月伸手拉开她扯着苏德明衣摆的手。
“姨妈,怎么说你也是长辈,怎么能跪着,咱们起来,有什么事慢慢说,好好说。”
听出话里的警告之意,林姨妈快速想着应对之策,不一会儿,忐忑道:“前些日子我和元容上街,撞见了这个苦命丫头。”
才说两句,林姨妈又哭哭啼啼起来。
“若竹命不好,家里就剩她一个人,我想着若是将她留在身边,也省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至于偷盗,若竹看着实在不像是手脚不干净的人,或许其中有误会。”
若竹手拿着帕子按着额头上的伤口,看着惨兮兮的。
林姨妈又说:“就算真的犯了错,责罚一番就是了,月儿也不该拿杯子砸,把这丫头头都砸破了。”
目光触及若竹手上的血迹,苏德明一时愣神,低声斥责起苏绾月。
“月儿,你怎能拿杯子砸人?”
苏绾月别过脸去,倔强道:“父亲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拿杯子砸她?我是受父亲教养长大的,难道父亲觉得自己会教出个心如蛇蝎的女儿吗?”
苏德明转过弯来,用哄小孩子的语气哄道:“是父亲不好,这个奴才可是做了什么让月儿生气的事?”
苏绾月转过身来,嘴巴一撇,抱着苏德明小声抽噎起来。
“乖孩子,怎么哭了?”
苏绾月从小便懂事,小时候摔伤了也强忍着不哭,母亲离世不久,都哭了好几场。
苏德明给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道:“若竹对小姐出言不逊,惹了小姐生气。”
赵元容在一旁拱火:“就算出言不逊也不能伤人啊,万一出了人命怎么好。”
苏德明瞪了她一眼,林姨妈捏了捏女儿的手,赵元容再次噤声。
“怎么出言不逊了?她说了什么?”
管家一脸气愤:“这丫头说,府中早晚会有新主母,小姐已经及笄,早晚会嫁出去,到时候,便不能管娘家的事,这时候更该温婉贤淑,别惹了未来主母生气,免得主母给她择个赵全那样的姑爷。”
苏德明一听,心里的火顿时上来了。
林姨妈和赵元容也是一惊,没想到若竹竟然说了这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