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景易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他转过身来,目光触及苏绾月,愣了一下,又转了回去,紧握成拳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我......我绝无此意!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压抑着某种情绪。
苏绾月走到聂景易身后,停下脚步,淡淡的说道:“那我面前的这个聂景易是哥哥还是弟弟呢?”
聂景易猛地转过身来,紧紧地盯着苏绾月,眼神里的震惊无法掩饰。
“你怎么会……”
苏绾月坐到一旁,云淡风轻的看着他。
“你们虽然长的一模一样,光靠外表确实没有破绽,可行事风格差了许多。”
聂景易坐到了她的对面,郑重道:“此事是武安侯府最大的秘密,绝能再让其他人知道。”
苏绾月掀起眼皮扫了他一眼。
“我只是猜测,可小侯爷总是悄无声息的来我这里吓我,没忍住就问出来了。”
聂景易的眼神既无奈又宠溺。
“你如此聪慧,一开始我便知瞒不了你多久,我是哥哥。”
“因是长子,日月为易,父亲对我寄托了很大的期望。”
“虽然是双生子,但弟弟从小身体不好,总是三病两痛的,父亲便想着让他能过得安逸舒心些。”
提到弟弟,聂景易眼中闪过悲伤。
易与逸。
读音相同,即使喊乱了,外人也分不清。
“虽然武安侯府受圣上重用,但兵权这种东西,既是荣耀也是催命符,为了保全我们,父亲便对外宣称他只有一个独子。”
“小逸身体不好,幼时极少出现在外人面前,导致性格有些偏激,直到我们都长大了,才能偶尔交替出现。”
苏绾月放下手中的帕子,托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
“那和我做朋友的是我眼前的这个人吗?”
苏绾月头发虽然不再滴水,但还是湿漉漉的,贴在身上,像是从水中出来的精灵。
聂景易的脸蹭的一下就红了,快速收回目光,支支吾吾的说:“是……是我……”
末了,他又补充道:“骑马的那个也是我。”
苏绾月觉得眼前这个哥哥可比那个弟弟可爱的多,不自觉笑了起来。
聂景易的脸更红了。
“小姐,银汤面好了。”
听荷推门而入,见到聂景易,明显吃了一惊,赶紧将碗放下,绾起苏婉月的长发放在一旁的炉子上烘。
她的眼神一直落在聂景易身上,十分警惕防备。
上次的事,她可还没忘呢。
虽然事不是聂景易干的,但那确实是他弟弟做的事,他也只好认下了。
聂景易说道:“昨日我进宫拜见太后,遇见了珞婕妤,她让我带样东西给你。”
苏绾月立即坐直了身子。
只见聂景易从袖中拿出一只荷包。
苏绾月打开后发现荷包里有张字条。
“速来,危。”
聂景易说道:“听太后说,珞婕妤有孕以来身子总是不适,昨日我一见,确实消瘦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