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老太爷将手中的榆木拐杖往青砖地上一敲:“她的话不能信!那二殿下总归能信!搭上二殿下,以后咱们夏家可不是要飞黄腾达了!”
“又不是大殿下和五殿下,哪怕三殿下四殿下也好!二殿下本身就不受宠,跟着他能有什么未来!”
“你这个混小子!”夏老太爷指着夏国栋就骂:“这也是你该说的话!你如今也就是小小的六品芝麻官!还不把皇子放眼里了?我给你说!就你这样的做一辈子还不是个小书吏!就像种庄稼一样,种子好了,那也得水土风水好不是!润哥儿,能得到二皇子提携,那以后认识的贵人可不就多了!说不定还能在皇上面前露脸呢!”
“父亲!”夏国栋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咱们夏家不求飞黄腾达只求平平安安就好!”
“你这么说还像句话!”夏老太爷又抚了抚须:“二皇子都说了,如果咱们润哥儿不去,那不就是不识抬举了!得罪一个皇子可不好!润哥儿得去!”
“去就去吧!”夏国栋长出了一口气:“润儿你听好了!跟在二皇子身边,要谨言慎行!决不能出任何茬子!更不要出任何风头!”
“润儿记下了!”
“那是不是还要准备马屁行囊?”夏老太爷抚须。
夏家如今已经不种地了,老老少少七口人全靠夏果栋的俸禄过活,日子一直过的紧巴巴的。之前置办这大宅子还欠了不少钱。
一匹马价格不菲!就连夏果栋每日去观文殿也只是临时租的二人小轿。此刻想要这么短短两日买一匹马对夏家来说真是难事。
“这个!”夏润泽抬眼看了看父亲又低头道:“二皇子没说,只说大后日辰时在点将台的南门找他就行了!”
“大后日都出行了!”夏果栋叹气:“马匹自然是我们准备了!不然你跟着跑不成?”
“哎!”夏老太爷长叹了口气:“借吧!实在借不到就租一匹马吧,先应应急,等回来了,咱们再想办法给润哥儿买匹像样的马……”
第二日夏果栋抱着病体将认识的几家同僚跑了个遍。同样作为文官,家里都是没有马的。就连史书令家也没有。借钱他又实在是开不了口。
第三日夏果栋又将周边马场跑了个遍,但是一听到他说没钱都不愿意租给他。
午后夏果栋的风寒又重了些,少不得回家吃药躺下了。
夏润泽这两日依旧是顶替父亲去观文殿抄书。
晚上带着史书令等人支助的几两银子回到了家中。
母亲顾氏正带着小妹在厨房给他父亲熬药,见润儿回来,顾氏连连叹气:“这是最后一点药了,你爹的药钱还没给呢!”
夏润泽将手中的几两碎银子塞到母亲手里:“父亲的身体最重要!马的事,我再想想办法!”
“不如你去找周家二姑娘呢!”冯氏接过了银子望着儿子的脸道:“既然是她举荐的,自然没有不帮忙的道理。再说了,咱们只是借,等日后有了自然会还的。”
“糊涂!”夏家老夫人过来给儿子看要,听到儿媳这么说连忙喝道:“你让润哥儿去找一个丫头借钱,日后他如何抬起头做人?咱们夏家虽贫,骨气不能丢!”
“母亲!”冯氏望着婆婆叹道:“都这个时候哪里还有办法?润哥儿要是没有马就没办法跟着二皇子东行了,这不就得罪二皇子了吗?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
冯氏幼年虽没读书,但是在丈夫的影响下,也认的些字懂得些道理,比一辈子种地的婆婆能说会道。
“要不我去吧!”夏润泽的妹妹夏润玉主动请缨:“都是女孩儿好说话!”
“你更不行!”夏老夫人连连摇头:“你一个未出阁的丫头低三下四的去借钱传出去我们夏家哪里还有脸?要借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