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告诉曹总管,好意裴某心领了,多谢。”
裴敖刚说完话,一旁的田弘已经上前,从袖口掏出一锭银子,满脸笑意的递给小太监:“有劳公公了。”
“能过来给裴将军传一句话,乃是奴才们的荣幸,荣幸之至!”小太监收了银子,脸上的表情越发谦卑恭敬,好似想起什么一般,再次开口道:“奴才出宫时候,听说皇上决定三天后召见大人进宫,大人这几天倒是不必心急了。”
“公公有心了,”裴敖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不多时,小太监躬身退走了。
田弘这里却已经手舞足蹈,几乎仰天长啸了!
昨天自己才下决心投资裴敖,这第二天便有如此利好的消息传来!
这不是自己的先见之明是什么?
哈哈哈!
田弘简直佩服死自己的眼光了!
裴敖——这个年轻的过分的辽东将军,前途不可限量,绝对不可限量!
田弘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如何,要死死保住裴敖的大腿,以后田氏一族的荣华富贵,可都在裴敖身上呢!
“裴老弟!黄太吉身死,你大功一件,大功一件啊!想必皇帝肯定要重重赏你!有你在,乃是我辽东之福,大明之福啊!”田弘的马屁拍的震天响,落在裴敖耳中,却是丝毫波澜不起。
“田大人,昨夜多谢你的款待了,”裴敖对着田弘一拱手:“今日,我也该入住官驿,不再叨扰了!”
“唉!此言差矣!”田弘那里肯如此轻易的将裴敖放走,当即扯住衣服,就要开口劝说......
“裴兄弟!骆某听说有大喜之事发生?”正在两人说话时候,骆养性的大嗓门,已经在外院响起。
不多时,主宾三人,分别坐下。
“现在外面已经传遍了,裴兄弟三战重创满清大军,使得黄太吉本就病入膏肓的身子承受不住打击,直接驾崩,整个沈阳城披麻戴孝,多尔衮甚至身穿孝服,手持刀刃,以血盟誓,发誓要将裴兄弟受刃之!”
骆养性满饮了一杯茶盏,而后豪迈大笑:“如今的裴兄弟再上街去,恐怕要被人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当做重造辽东的大英雄了!”
“是啊是啊,裴兄弟刚才还想要入住驿站,你想想,现在这个局面,裴兄弟住在外面,那岂不是要被人日夜喧嚣吵闹?”田弘轻抚着胡须,亦哈哈大笑。
对于黄太吉的死,裴敖没有什么太大的感情波动。
毕竟,早死一年和晚死一年,对于辽东局势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
“嘿,北京城,居不易,皇帝怎么想,百官怎么说,百姓们怎么看我,裴敖倒是不关心,裴某只是想要尽早回去辽东,”裴敖轻轻转动着手中的茶盏:“毕竟,多尔衮最近蠢蠢欲动,辽东并不安稳!如今的局面,满清只能从外部发动战事,以平息内部的骚乱。”
言罢,裴敖扭头看向骆养性:“骆兄,你是从宫里回来的吧?”
“额,裴兄你怎么知道?”骆养性一愣。
“那一身官袍,明白着的,”裴敖嘴角带笑:“而且,我知道皇帝和朝廷诸公想要调查登莱府的事情......”
“裴兄弟你放心,”骆养性闻言一摆手:“兄弟我执掌锦衣卫,曹公公执掌东厂,登莱府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你我三人之外,谁说了都不算!我们兄弟想要皇帝知道什么,便只能知道什么。”
“裴某和曹公公未曾谋面,”裴敖一拱手:“倒是要骆兄替我多谢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