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文敏,看不出来你还挺有本事啊。”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冰冷而熟悉。
武文敏一愣,抬头看向镜子,只见一个盛装打扮的中年妇女站在自己身后,戴着金丝边眼镜,双手抱在胸前,表情很阴沉,嘴角往下搭,脸上的皱纹十分刻薄,眼神里全是轻蔑不屑。用一种看乞丐的眼神看着武文敏。
正是秦颂的母亲——差点成为武文敏的未来婆婆。
武文敏一看到她,脑子里又涌起了无数屈辱的记忆。整整三年来,她是如何被秦家人嫌弃的,放弃了散打教练的工作也得不到一个好脸色,秦颂母亲永远对自己鸡蛋里挑骨头,嫌弃自己的工作、嫌弃自己的家境、嫌弃自己的父母,甚至最后直接把自己关在门外不许进屋。
秦母对自己不屑的表情,三年来,哪怕是今天,她和秦颂已经没有关系了,也从未变过。
武文敏咬着牙保持冷静,她告诫自己是来工作的,不要被这些私事影响了。
武文敏冷着脸不理她,转身欲走。秦母有些惊讶,毕竟三年来武文敏对自己一直毕恭毕敬,从来没这么冷漠过。
秦母上前一步挡住武文敏的去路,警告道:“武文敏,我告诉你,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手段来到这里,你要是以为你这些小把戏就能破坏我儿子的婚礼,那就是痴心妄想!”
秦母对武文敏的态度之蛮横,对比在杜玉亭面前的谄媚讨好,简直判若两人。
武文敏只觉得这张布满皱纹的脸是如此面目可憎,她冷冷道:“我对秦颂的婚礼根本没兴趣,我是来工作的,请你让开。”
秦母冷笑一声“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们这种人的小心思?小门小户的出生,没教养没自尊,就盼着捡高枝往天上飞,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秦母骂得痛快,但她似乎完全忘记了——他儿子秦颂正是捡高枝往天上飞的典型人物。
武文敏听到这种赤裸裸的人身侮辱和恶人先告状,如何不气?但是她努力用职业道德约束自己,压下怒气,好半天,她才从牙缝里钻出几个字“请你让开!”
秦母哪里听得下去的,她还要再骂下去,那武文敏实在不耐烦,干脆一只手把她稳稳推开,直接朝厕所外走去。
武文敏一直对她很尊敬,忽然被这么推开,秦母惊怒道:“你现在还敢向长辈动粗了?果然一点教养没有,不知道你爸妈怎么教你的,幸好没让你进我们秦家的门!”她看武文敏头也不回越走越远,生怕武文敏要破坏自己宝贝儿子的婚礼,又连忙跟上去。
她打定主意要跟着武文敏全程,防止武文敏在婚礼上作怪。
大厅里,婚礼仪式刚刚结束,大家已经用过午餐,舞会即将开始了。
武文敏左右四顾,想要寻找雇主姜无非的身影,所幸姜无非的身高够高,气场又强,在人群中非常显眼,武文敏一下子就看到他了。只见他长身玉立站在不远处的玫瑰拱门旁边,一个穿蓝色礼服的女子站在他旁边——正是白若雨。
武文敏正要走过去,却感觉到秦母一直紧紧跟在她背后,寸步不离。
武文敏觉得秦母简直不可理喻,回头严肃道:“我在工作,请你别跟着我!”
秦母置若罔闻,像个狗皮膏药一样死死贴在她身后,两手抱在胸前,死死盯着她,仿佛监视一个小偷一般。
两人正在对峙,忽然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音传来。两人看过来,只见身穿结婚礼服的杜玉亭怒气冲冲走过来,死死瞪着武文敏,那秦颂在旁边想要拉着她,哪里拉得动?
“你来这里做什么?”杜玉亭咄咄逼人道。
秦颂生怕惊动岳父杜总,在旁边好声好气的哄着:“算了算了,亭亭,咱们别理她,就把她当空气。”想要把杜玉亭带走,那杜玉亭却一把推开秦颂,走到武文敏面前。
秦母一看到杜玉亭就大变活人,脸上一脸谄媚笑容,迎上去道:“亭亭啊,你放心,妈一直守着她呢,她绝对做不了乱。”
杜玉亭看都不看秦母一眼,冷笑道:“你们秦家人要是有用,她就不会出现在我的婚礼上了。”
秦母张张嘴,想反驳又不敢反驳,只好尴尬地笑。
武文敏看着这个场景,只觉得滑稽又可笑——她从来没见过秦母这样唯唯诺诺,原来她在杜玉亭面前是这样一副奴隶嘴脸?这个世界真是太疯狂了。
想到这里,武文敏不屑的笑了笑。
杜玉亭看武文敏还敢笑,心里更气了,喝斥道:“你还有什么脸笑,赶紧给我滚。”她又指着武文敏身上的礼服道:“你穿白色礼服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是新娘吗?你也不照照自己,就凭你这个乡巴佬也想来抢我的风头?”
武文敏反而冷静下来,淡淡道:“杜小姐,我是来执行任务的,对你的婚礼没任何兴趣。”
杜玉亭素来是说一不二,从小蛮横惯了,再加上刚才她看到武文敏居然从姜无非的车上下来,和姜无非形影不离的样子,她心里更是嫉妒万分。
她杜玉亭都没坐过无非哥的车!
怒火之下,她想也不想就扬起手,就要朝武文敏的脸上扇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