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音!音音!”
赵华音睁开眼便看见母亲焦急的脸。
周培这畜牲竟然也在一旁?
赵华音恨得眼圈发红,拔下头上的簪子便向周培刺过去。
变故来得太快,周培躲闪不及,脸上被赵华音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只一瞬,血便冒了出来。
赵华音的手都在颤抖,周培竟然好好的站在这里,赵华音恨不能生啖其肉。
赵父见女儿如此反应,平时最是斯文有礼的礼部尚书大人,一脚踹在周培膝盖上。
“音音,是不是竖子无礼欺侮于你,待爹爹为你出气!”
又有几个伙计举着火把过来了,将门前照得更亮了些。
赵华音终于确定,这里就是尚书府的后门,自己重生到了前世同周培约定假装私奔的那一天。
前世赵华音就是和周培牵着手站在这里,昂着头对赵尚书道,
“爹爹,你若不愿提携周郎,女儿便同周郎离开这里!叫你再也见不到女儿!”
说罢还佯装晕倒。
世人皆知赵尚书爱女如命,为了自家女儿的名声和幸福,岂有不应之理?
之后赵尚书将周培收作自己的门生,还不惜舍重金,费人情为周培请来名师。
否则以周培的出身,哪怕再是苦读,恐怕也不能一举中第。
赵华音终于如愿嫁给了周培。
岂料婚后不过一年,父母竟都相继离世了。
赵华音伤心欲绝,几乎日日以泪洗面。
直到后来怀了身孕,赵华音才觉得自己该为了孩子振作起来。
那一夜,赵华音早产了,不知何故惨痛异常。
整整疼了一夜,孩子还是没有要出来的意思。
赵华音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早已被鲜血濡湿,身子的温度在一点点流失。
“周郎!周郎!你在哪里?”
赵华音一声声唤着周培,声音越来越低。
就在这时,只听房门“吱呀”一声,赵华音以为是周培进来了。
强打精神睁开眼睛唤道:“周郎!”
“姐姐,是我啊。”
进来的是余莺儿。
自赵华音十岁那年,在随母亲去法华寺的路上,救了被恶霸欺负的余莺儿。
余莺儿便一直被养在赵府,赵华音一直将她视作亲妹。
“莺儿,我好难受,你快去将周郎找来!”
赵华音见到余莺儿便燃起了希望,一脸希冀地看着她,丝毫不奇怪,一个未出嫁的大姑娘为什么会进了产房。
半晌,余莺儿还是站在原地未动。
“姐姐你又何必白费力气呢,这孩子原本便是生不下来的。”
余莺儿的唇边扬起一抹笑,
“从你怀孕的那一天起,周郎便给你肚子里的孩子下了药,他呀,早就死在你肚子里了。
即便生下来,也是伤心一场,不若姐姐就此随他去吧,也算是全了你们的母子情分不是。”
赵华音蓦地睁大双眼,死死地盯着余莺儿。
“你说什么!”
这声音仿佛是撕破了喉咙从肺腑里喊出来的。
“那是他的亲骨肉,周郎他不会这么对我的!”
余莺儿见此,笑的更得意了。
“啧啧啧……姐姐怎的到了现在还是如此糊涂,我便让姐姐做个明白鬼吧。
周郎真正心悦的人,是我啊!”
“哈哈哈哈……”
余莺儿肆无忌惮地笑了起来。
“况且我深受你们赵家养育大恩,怎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骨肉分离?当然要送你去见那两个老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