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华音闻言,心里“咯噔”一声。
赵老夫人一直和二叔一家生活在一起,向来很少置喙自家的事。
前世也从未与余莺儿有过交集,今日怎么会专门来过问此事。
“回禀母亲,确有此事。”
赵尚书恭敬地站起身来回答。
“原是幼时家中长辈为她定下的亲事,最近才相认。”
“可是余丫头行事有不端之处,这才急急地定了这门亲事?”
赵老夫人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赵华音心口攥了一下,现在发生的事情和前世不一样。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赵华音的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和余莺儿见面的身影。
赵华音抬起头,默默看了站在赵老夫人身旁的赵华琴一眼。
长辈说话,赵华音自然不能插嘴,只能在一旁听着。
这时沈璧起身向赵老夫人行了一礼,
“说来这原是后宅之事,让母亲跟着操心,是儿媳的不是。
这余丫头也是自小养在我身边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是儿媳无能,教导无方!”
“我今日来,便是为着这个。”
说到这里,赵老夫人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一脸严肃的赵老夫人身上有着一种不容置喙的气场。
幼时赵华音便听父亲说过,在他幼年时,赵家后宅多事,曾有过一次大难。
那时力挽狂澜救了这个家族的便是这位祖母。
在商场能叱咤风云,在后宅又有雷霆手段,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妇人?
或许是自己一直低估了这个深居后宅的祖母。
“虽是后宅之事,可如今你身居朝堂,做任何事情都该三思而行。
这余丫头虽是捡来的,可也是一直养在尚书府。若是就这么把亲事定了,再将人打发了,
难免引得外间议论尚书府假仁假义,于你的官途和我们赵家的声誉都不是什么好事。”
赵老夫人停了一下才又继续说道,
“况且媳妇本将音音教养得很好,若是后面有什么闲话传出来,不也会累及她二人的名声?”
赵尚书听完这话,微微凝眉。
“那依母亲的意思?”
“若是依我的意思,你们夫妇二人就将余丫头认作义女。”
这话犹如惊雷炸响在赵华音的脑海里。
前世害死了父母和自己的恶女,父亲母亲竟然要将她认作义女?
“祖母……”
赵华音急急开口,想打断赵老夫人的话。
谁知赵老夫人竟然并未给赵华音说话的机会。
“音音,你先别着急,祖母知道你爹爹娘亲这些年就你一个孩子。
若多了一个义妹,你担心她会分走你的宠爱。可你如今也长大了,要为你爹爹的官声考虑。”
赵老夫人这话一说完,赵华音若再开口劝阻,倒显得她是一个只会争夺父母宠爱,不顾大局的人。
赵华音一时语塞,便听见赵老夫人又继续说:“将余丫头认作义女后,便找好些的教养嬷嬷来教规矩。
这么做一来告诉众人尚书府没有苛待这个孤女,二来也是调教她,免得以后再闹出什么事来。”
若是将余莺儿认作父亲母亲的义女,她以后再造出什么事儿来都与尚书府有关,岂不是更加得不偿失?
赵华音心中冷笑。
这主意看起来切切实实是在为尚书府打算,可若细究起来,谁说得清到底是爱还是害?
“祖母此言差矣!”
赵华音再顾不得什么规矩,直言道,
“且不论余莺儿的出身可否配做父亲母亲的孩儿。
就说如今她已有言行不端的行径,若是将她认作尚书府的义女,她若再有其他不好的行径,
岂不是都跟我们尚书府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