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歧一眼便认出那是赵华音的字迹,不消说,这幅字定是赵华音送的。
果然,见燕歧一直盯着那幅字看,赵尚书脸色柔和了不少,
“这字是音音自己写的,又做成了刺绣挂在我书房里的。”
一说起赵华音,赵尚书满脸的骄傲之色。
“华音的字好,绣工更好。”
燕歧也忍不住赞道。
侍女奉上茶水退下,书房里只剩他们二人,赵尚书直言不讳问燕歧,
“我有一事不明,还望王爷解惑。”
“伯父请说。”
“宣王此次谋反被平得太容易了,根本都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刚刚在京城放了几把火就被擒住了,
这感觉就像是有人一直在旁边,等着他做这件事,只要他一行动就被拿下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连丞相大人都好像不慌不忙的样子,我们被叫到内阁去的官员也是,议事是假,保护我们才是真。
没有被召集议事的,都是宣王的同谋,我想这一定不是巧合,是有人在布局。”
“伯父说的不错。”
燕歧喝了一口茶才慢条斯理地开口,
“此事我早已经同丞相大人报信了。
父皇派我去齐国送国礼,我去了赣州。”
赵尚书面色复杂,此事果然与燕歧有关。
“赣州谢家的事情是我查到的,我将事情报给丞相的时候,早已让丞相暗中调查宣王在京城行事的蛛丝马迹。
有刑部崔大人出马,与宣王有所勾连的官员很快就被找到。
不瞒伯父,赣州那边早些年就已经安插进了我的人,不然谢家的兵马哪里这么容易控制。
谢家的兵马被拔除,宣王自然成了没牙的老虎,丞相在京城出手自然很顺利。”
赵尚书接话,
“想必出力的还有晋王殿下吧,那一日在宫里,我正好看见了来给宣王禀报详情的是京城禁卫军的人。”
听燕歧说到这里,赵尚书和自己见到的事情联系起来,便猜了个大概。
“是,我去了赣州拔除谢家,京城这边的事都是晋王在做,既然知道宣王的动向,就没道理不提前做安排了。”
“此事丞相一早便知道?”
燕歧却是摇摇头,
“我回来的匆忙,在赣州那边还受了点伤,京城这边的事我知道晋王早晚会告诉丞相,但丞相具体是什么时候知道的,我倒是没有过问。”
赵尚书闻言倒是有些惊讶,眼前这位秦王殿下一直为陛下所不喜,可是晋王殿下一直得宠。
难道兄弟之间竟然没有嫌隙,还能做到如此的信任,不仅可以共谋大事,还能放心的把自己的后背交出去。
若是这件事情中有什么差错,受宠的晋王不论,燕歧必定首当其冲。
赵尚书点点头,面露赞赏,也不知道赞的是燕歧和晋王一早的筹谋,还是这对兄弟的纯粹信任。
“可是老夫还有一事不明,既然二位殿下已经做了完全的准备,也知道宣王有所图谋,定然也是做了防范的。
可那日赏花游园会上,陛下怎么还会遇刺,而音音竟然会中了交趾国的邪术,以致差点丧命?”
赵尚书问的,也是燕歧深深自责的事,于是忙起身行礼,脸上满是自责,
“说起此事,确是我对不住华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