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歧猛地起身朝守一抱拳,
“前辈好好修养,晚辈突然想起一事先走一步,改日再来看你。”
守一看燕歧方才的举动,心里也已经隐隐有了猜想。
燕歧从巷子里出来,直接策马去了城防营找晋王。
以他的性子定会到城防营去瞧瞧燕赦的热闹,再使点坏才是。
燕歧在城防营门口下马,将缰绳递给门口的守卫便大步朝里面走去。
晋王果然坐在关押燕赦的牢房外面喝茶,远远看着燕赦在里面抱着云妃的遗物痛哭。
“还是不行啊,这样子不够激动,想不想出去见他娘还不一定呢。”
穆骁在一旁不敢吭声,自家主子不在,这位爷不知道又憋什么坏呢。
见晋王的眼神扫过来,穆骁恨不得将头埋得更低一些,见躲不开,只能转移视线看别处。
这一看便看见燕歧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
燕歧上来二话不说便拽着晋王的手腕将人一把从椅子上拉了起来。
“云妃的尸 体在哪儿?马上带我去看!”
晋王手里的杯子没来得及放稳,“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了。
“四哥你慢点!这是干什么呢?”
晋王被燕歧拉得一个趔趄,站稳了还不忘整理一下冠带。
“云妃的尸 身在哪儿?是不是在云禧殿?”
通常有后妃离世,都是会停灵在后妃生前住的宫殿,直到该出殡的日子。
燕歧之所以有此一问,是怕惠帝一时脑热又有了其他吩咐,毕竟这位陛下的性情向来是想一出是一出。
"是在云禧殿,当时黄公公还以为父皇那般伤心,是不是需要停灵在交泰殿旁边的宫室的。
谁知黄公公才一问,父皇赶忙便拒绝了,说是不想让云妃离开生前住的地方。"
晋王眼里都是鄙夷,嘴角又挂上了一贯玩世不恭的笑。
“父皇胆子小,想必就算是自己曾经喜欢过的女人,死状这么恐怖地躺在自己旁边的宫室,他晚上定会睡不着觉。”
“那好,咱们现在去云禧殿。”
燕歧不等晋王说完,不由分说便拉着晋王往外走。
“又来!”
晋王无奈被燕歧拉着走。
“我又不是自己不会走,四哥你倒是说说,咱们这么晚去看一个死人做什么?”
“如果那不是个死人呢?”
“啊?!”
晋王瞬间来了精神,快步赶上燕歧的步伐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边走边说。”
燕歧仍旧是惜字如金。
直到二人到了宫门口,晋王还是没能知道燕歧“边走边说”的内容是什么。
“四哥~”
晋王故意停下来还拉长尾音叫燕歧。
“之前我去见了一个人,知道了云妃以前的一些事情,我觉得她不会这么简单的寻死,像她这般坏事做尽的人,
最害怕的便是死,定然不会主动寻死。”
“见了一个人,什么人?”
“之前一直关在密室里的那个。”
“你将他放出去了?我居然不知道?”
有巡逻的侍卫经过,晋王不得不端着架子压低声音朝燕歧低吼。
“你现在不是知道了?”
燕歧说完不等晋王便自己先走了。
晋王无奈跟了上去。
云禧殿外站着值守的侍卫,见到两位亲王深夜来此,都有些诧异,行礼过后便被晋王都打发了。
如今的后宫是高贵妃说了算,这些侍卫没有傻到去得罪高贵妃的亲儿子。
所以听到晋王的命令,也只不过是稍稍犹豫了一下便乖乖撤走了。
二人走进云禧殿,将穆骁留在外面看守。
云禧殿正厅,一口巨大的棺椁停在那里,前面摆放着烛台、贡品,还有未燃尽的纸钱。
燕歧并未有一丝停留,直接走近往棺椁里面看去。
果然是有些不对劲,云妃额头上的伤口看起来不深,面色竟然还是栩栩如生。
“你过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