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咬碎,一股清香从齿间溢出,游曳着钻入鼻间,这如同薄荷般的味道嘎嘎上头,董仲初的大脑顿时有些清醒。
我这是怎么了?
定睛一看,身前一个俊美的身影正为自己劈开一块碎木。
这是,“兔八哥”?
看了看手里的青柚瓷瓶,刚刚发生的一切基本想了起来。
是他救了我?
董仲初又往嘴里倒了一颗药丸,你别说,味道还挺好的。
将瓷瓶顺手放入袖袋,董仲初对着“兔八哥”展颜一笑:“谢啦,木兄弟。”
对方却只是哼哼了一下,手上功夫一刻也没有停下。
对于这种程度的挑衅,董仲初根本不会在意,更何况人家刚刚好心救了自己还顺带送了瓶丹药呢。
只看这瓷瓶就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简单的,不愧是我看中的榜二大哥。
毒烟依旧在肆虐,却已经对吃下药丸的董仲初丝毫没有作用了。但董仲初知道,对方的毒烟本就不是用来有效杀伤的,这根本是个障眼法,用来藏匿碎木以及随后真正的杀招火油的。
如今身处紫雾中,可视范围不过三米,根本不能判断对方什么时候会上火油。
这可不好办了,前两阵有自己“假借李弘传之名”,方才让己方不至于失了太多先机,可现在自己也没办法判断时机了。
对方这一招连着一招,看似每一手都很普通随意,但每一手又为后一手做足了准备,就如同蜘蛛的网越织越密,一层层裹紧猎物,直到最后猎物变得动弹不得。
董仲初并不会去抱怨李弘传,因为事已至此,再抱怨也无济于事,解决眼下的危局才是当务之急。
紫烟开始稀薄,可视范围内逐渐出现了失去战斗力的身影,比如刚刚那位“寂寞高手”,即使他双手负后,即使他面容孤傲,即使他清冷的眸子依然写满了“我无敌你随意”,却也改变不了此刻躺在地上只有寂寞陪着他的事实了。
只怕对方的指挥者也想不到,自己计策的效果能有那么拔群吧。
非是敌方太狡诈,实在是我方太奇葩。
甩了甩脑袋,董仲初不再关注这些没有意义的事情了,他大喊一声:“传光禄卿命令,全体脱下衣服待命,一有火星立即用衣服甩到队伍外,违令者回家自领五十大板。”
“什么!五十板?这也太多了吧。”
这是高巩。
“什么!要脱衣服!”
这是“兔八哥”。
这两个回答好险没把董仲初噎死。
“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说什么?这是重点吗?重点是把火星甩到队伍外啊,还不往后传话。”
高巩立即一缩脖子,向后传递命令了,而“兔八哥”则一声不坑用剑击打“天外来物”,耳垂却已经红得快滴水了。
天上掉下的火把、火种算是给“兔八哥”解了围,他拔出佩刀一个接化发,就把火把给远远甩了出去,用事实证明他接火星并不需要脱衣服。
哪怕救了自己,董仲初也继续看着天空,根本不愿意理他。按照“天人三策”的回答,后面还有两道危机呢,哪儿有时间去照顾丫的情绪啊。
看着己方高手使出浑身解数使得火星愣是掉不了地上,董仲初依然不敢放松警惕,这可是对方的杀招,真有那么简单吗?显然不可能。
果然,山顶的敌人也意识到了仅凭这样是没用的,立即换了个新思路。
“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