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在研究的过程中就像流淌的大江,一眨眼就过去几个月的时间。
白垩这期间一直任由黑塔呼来喝去的。
原因黑塔的研究总是没有任何理由地突然变换,需要他的时候就让他过去配合实验,不需要他的时候就让他自己找地方待着。
黑塔还经常说什么,“今天对你失去兴趣了,明天再说。”
结果到了第二天,黑塔又以同样的话,用极其敷衍的态度让白垩哪凉快呆哪去。
白垩有时候真的很想用他那47码的鞋子,狠狠地打在黑塔的屁股上,监督她好好做基因研究和机甲的升级。
可是,他不敢啊,眼前的又不是黑塔本人,只是一个黑塔人偶,也就是一个替身。
可以确定的是,没有谁可以找到黑塔本人。
所以威胁替身是没有用的,黑塔人偶可以出现在研究所的任何角落。
要是她生气不研究了,将黑塔人偶托管,自己找谁说理去。
所以他只能任由着黑塔耍脾气,成为黑塔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拿捏对象,活像一个受气包。
他其实并不知道,黑塔其实并不是真的失去了兴趣,不如说她其实非常在意,转换研究也只是借口而已。
之所以表现出那副态度,其实是不想白垩知道她的研究又失败了。
说到底,还是因为黑塔对于生命基因领域的研究太少,研究的时候不是这儿出现偏差就是那儿有缺陷,导致研究要么停滞不前,要么失败。
为此黑塔还私底下偷偷多次寻求阮梅的帮助。
虽然阮梅每次都会笑吟吟地为黑塔解答,但黑塔觉得,自己肯定是被那个女人给笑话了。
她是谁——天才黑塔诶!
她居然被笑了,简直不能容忍。
于是她才对白垩没有好气的,她觉得一切都是白垩的错,谁让他的基因编序那么怪,怪到离谱。
看见自己恶作剧得逞,白垩敢怒不敢言的委屈表情,黑塔因为研究失利被阮梅取笑的阴霾也随之烟消云散。
就是苦了白垩,莫名其妙的成了出气筒。
不过究其原因,问题还是出在白垩自己的身上,所以,这算是自作自受?
虽然总是被黑塔当做出气筒,但白垩并不在意,谁让自己这算是有求于人呢,而且黑塔也从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只是对她忽冷忽热、呼来喝去的。
黑塔需要的时候他就配合做研究、采集数据和实验,不需要的时候他就在黑塔的研究所乱逛。
因为黑塔对别的事情也不那么在意,所以他几乎可以出入研究所的大多数角落。
几个月时间里,他跟研究所里的科研人员的关系处得非常融洽。
他经常被研究员们邀请,在下午时分坐在一起喝咖啡、吃点心。
白垩偶尔也会有因为这个而产生负罪感,自己怎么能这么悠闲、这么无所事事!
不过他也没有办法,他又没有上一次(姬子模拟那次)那种,一碰到机械就能改造的天赋。
于是,白垩就会去第一次黑塔测试他的那个房间狠狠锻炼,用来消磨内心产生的负罪感。
他跟格拉默一直保持着通讯。
不过为了隐藏自己其实很闲,一点都不忙的事实,白垩极其克制自己与格拉默的联系。
经常是十天半个月甚至有时候一个月才会与流萤见一面,而且说话的时间都控制在十分钟以内。
他要装出一副非常忙碌的样子。
见面无非也就是聊一些日常,以及目前研究的进度。
每次看见流萤那因为能见面时开心的样子,白垩的负罪感又会加重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