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的语气很怪,听在镜流的耳朵里,就好像是故意捏着嗓子,在对她说话的一样。
长剑出鞘的瞬间,仿佛阳光都为之暗淡了一些,如同皓月在与明日争辉。
师尊手中的剑就像有人将天上月亮的光芒抓住,然后锻造成剑。
剑身修长笔直,散发银白色的光。
看起来,剑刃无比锋利,仿佛能够切割开世间一切阻碍,但同时也透露出一种温柔的气质,如同月光轻拂世间万物一样。
“师尊……你……那把剑……”镜流说话支支吾吾,变得完全不会说话了。
“嘿嘿,怎么样,这柄剑好看吧?”白垩说。
镜流不知道说什么,只能机械般地点头。
“此剑名为——银月无尘。”
“银月无尘…银月无尘……”镜流呢喃着说,“如银月般的剑身、如月光般不受尘世侵扰,真是美丽的名字。”
“为师取名的水平还可以吧。”
“师尊取的名字?也就是说,这两柄剑其实都是……”
“没错,都是前不久才从工造司司部取来的。”
“师尊——你,你欺负人——”镜流说,她的声音显得非常的委屈。
“这都是你自己选的嘛,我可没有逼你哦。”白垩反驳道。
“可是……”
“没有可是。”白垩挥剑做了几个动作,在镜流面前像是在炫耀一样。
镜流简直都快哭了,但师尊他也没说错,这都是她自己选的,师尊也说要另外为她寻一柄剑,可她不愿意。
这下好了。
她在想,现在反悔的话还来得及吗?
不行,师尊说过,做事要敢作敢当,自己做的选择就算再苦也要咽下肚子。
可是,这种感觉真的好讨厌啊。
就在她眼眶噙满泪水,却依旧故作坚强的时候,白垩那双大手拍在了她的脑袋上。
“傻姑娘。”白垩说着,将镜流手中的霜刃流光拿走,将银月无尘递到了她的手中。
“这武器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拿好了,为师放手咯。”
“师尊——”镜流愣了一瞬,然后紧紧的抱住白垩,“师尊,你真好!”
她再也控制不住眼泪,任凭它从眼眶里滴落地面。
“好了好了,”白垩安慰道,“既然有了新武器,要不要来练练?”
镜流擦了擦眼泪,看着白垩,“好啊,练练就练练。”
“呵呵,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白垩笑着说。
“这话该是我对师尊说才对,”镜流也笑了起来,“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一师一徒,两人持剑对立。
开始一场,,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玩耍的切磋。
白垩说是不会手下留情,一招一式却留足了反应的空间。
洞天吹起柔和的风,吹起白垩束起的长发,也吹起镜流的红色束带与长发。
衣襟和树梢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如果可以的话,镜流从内心希望,这一刻能永远定留在此刻。
百年过去,镜流站在当初的地方,却再也没有师尊陪伴在她身边。
……